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原本喝了水的裴俊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坐在囚车里,面色如常的看着他。
虞世璠看向裴俊,挑了挑眉毛,意外道:“你没中毒?”
裴俊坐在囚车里叹道:“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否则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窝囊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探出囚车外。只见右手手掌心内冒起阵阵黑色的雾气,竟是将下了毒的溪水尽数运功排了出来。
皇甫逸晃了晃手里的皮囊,也跟着叹道:“还好二爷我嘴巴不渴,不然可就着了道了。”
先前去打水的那人微微一惊,问道:“你们是如何看出来的?”
“老潘,何必跟他废话。中没中毒他都得死。还不如一刀捅了,结果了事。”
说罢,那个姓朱的捕头抄出腰间的佩刀走向囚车,举刀便朝囚车木栏内的裴俊捅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利箭呼啸而来,精准无误的射中姓朱的额头。姓朱的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向后倒下。那支利箭余力不减,穿过头颅后竟直直钉入后面的树干之中,箭尾犹自嗡嗡颤动。
“谁!”
事发突然,虞世璠与老潘脸色一变,瞬间警惕起来,他迅速环视四周,却不见敌人身影。
虞世璠看着倒地的尸体,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这暗中之人手段如此狠辣且箭术惊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二人紧张戒备之时,弓弦声响,树林内又是一支利箭射出,直朝虞世璠面门而去。虞世璠听到弓弦声后便侧身急躲,那支利箭堪堪擦过他的耳朵,精准无误的射中站在他身旁老潘的咽喉。同样的一箭穿喉,当场毙命。
接连两箭,便将虞世璠随行的两名同伴射杀当场!
虞世璠心中大骇,此时他再无之前的镇定自若。“藏头露尾的鼠辈,有种出来一战!”他大喊着,眼睛死死盯着利箭射来的方向。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裴俊在囚车内倒是神色轻松,嘴角甚至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虞兄,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喽。”
虞世璠见情况有变,此地不可多留。他也顾不得理会裴俊的调侃,而是走到马匹前翻身上马,夹起马肚便朝林外奔逃而去。见虞世璠要走,裴俊气定神闲的坐在囚车里,嘴角依旧挂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的确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去处。既然来都来了,想走,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弓弦声再响,飞来的一支箭精准的射中了马腿。马儿负痛,长嘶一声吼将虞世璠给掀翻在地。还未等虞世璠挣扎着爬起来,又一支箭再度袭来。虞世璠见状,再想躲开已是来不及了。只听“噗”的一声,利箭射中他的咽喉,当场气绝而亡。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连同虞世璠在内的十余名官兵,却只剩下囚车里的裴俊与皇甫逸二人。
裴俊望向四周,双手抱拳朗声道:“穆谨贤弟,别来无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