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马镇上的一间酒楼外,三匹马正悠哉悠哉的晃着尾巴,吃着干草,模样甚是惬意。
一阵嬉笑声传来,镇上的几名孩童们正在街边玩闹。其中一个年长的孩子见那两匹马停在马圈里有一阵子了,也不见人将它们骑走,于是乎顽心顿起。
他朝伙伴们“嘘”的一声,然后悄悄靠近马圈,打算去揪马尾巴上的毛。就在手指快要碰到马尾之时,马儿忽然打了个响鼻,抬起后蹄轻轻跺了一下地面。那孩子吓了一激灵,赶忙缩回手。
“喂!干什么呢!”
嬉闹声惊动了酒楼里的伙计。伙计指着那帮孩子们大喝一声,示意他们住手。孩子们本就心虚,见有人出来了,纷纷吓得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功夫便跑远了。
“这帮熊孩子。”伙计摇了摇头,走到马槽前仔细看了看,确认马儿没有受惊后,这才回到了酒楼。
在酒楼二楼的一处雅间内,裴俊、皇甫逸以及穆谨三人齐聚一堂。
这家酒楼本就是穆家的产业。穆家家大业大,在江南以及江北一带明里暗里有着不小的势力。酒楼的掌柜以及店伙计们都是穆家的心腹之人,因此绝对信得过。
“此番若非谨弟出手相助,我兄弟二人怕是已遭毒手。为兄在此多谢了!”酒桌上,裴俊朝穆谨抱了抱拳,感激道。
穆谨伸手搭住裴俊的胳膊,不温不火道:“不必言谢。平心而论,若非收到江知府送来的消息后,家主特命我前来,这个忙我是万万不乐意帮的。”
皇甫逸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看来穆兄弟还是很听贵家主的话嘛。”
穆谨白了他一眼,说道:“家主之令不可违。何况你们二人身份特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送了命岂不可惜?”
裴家听了苦苦一笑:“你呀你,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刀子嘴,豆腐心。我就不信我若真稀里糊涂死了,你会不难过?”
穆谨只是一声轻哼,没有答话,而是默默地抿了口清茶。
过了一会儿,皇甫逸皱了皱眉,不解道:“穆兄弟,在下仍有一事不解。朝廷既然派人将大哥押往京城,为何又让他们途中对大哥痛下杀手?此举着实可疑。莫非有人暗中作祟,假传圣旨,欲置大哥于死地?”
穆谨叹道:“实不相瞒。得知裴家落难后,家主便已派人秘密前往京城打探消息。派去的人在去的途中发现了虞世璠等三人的尸体。经探查,他们三人皆死于非命。随身之物连同衣物尽被洗劫一空,方才知晓有人冒名顶替,欲要加害裴氏一门。”
“虞世璠早就死了?”裴俊微微一惊。虞世璠等人是京师六扇门的人。当初他们三人前往扬州面见江知府时,江染逸也曾派人仔细核查过,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可为何……
似乎是看穿了裴俊心中的疑惑,穆谨特意解释道:“行翌当年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可曾听闻‘千面郎君’顾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