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心里颤颤,倒也没心思再去上演什么求饶大计了,只想着快些寻来办法让轻纱脱身。
如此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褚溟的醋意只会越来越盛,到那时……一切将无法挽回。
本想着或许能凭魔气在褚溟未能发现的瞬间,使出往世自己曾使过的“大变活人”法,将轻纱从此处传离出去。
他抿唇敛了气息,抬眸仔细瞧了瞧周围,周围泛着微光,星星点点的,像是有一层薄薄的屏障将此间区域割裂开来。
等等——为何这“屏障”看着颇为眼熟?
他眉头微蹙。又咬了咬唇,颇为不甘地咳了两下。
勾比褚溟……偷学自己的屏障大法就算了,还练得这样炉火纯青,甚至还他妈的自制了一种能够压制魔气的屏障!
若非自己观察的细致,估计还发现不了这禁制。
凌秋水闷闷地叹了口气,目光无处可落,也不愿去看那“勾比褚溟”,便无意识地落在了轻纱身上,闪过一丝怜悯。
所以无论他强行驱动识海召唤魔灵,还是单单指尖捻来魔气,都没什么用处。
既然魔气不顶用,只能另寻他法……可是如今他二人都在褚溟眼皮子底下,究竟如何才能……暂保她平安?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纱儿……备受……备受众人凌辱吧……
目光涣散,又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寻不到头,似乎没什么办法,不知忽而想到了什么,他微蹙了蹙眉。
话说……褚溟刚刚是……如何将轻纱传来的?
他敛了气息,隐于身后的手又掐了一指魔气,同时凝起心神去唤识海中的魔灵。如此三四次后,他似乎渐渐发觉——每每施过魔气后,皆与以往不同。
是。第四次,这魔气在自己手上能比第三次能多存活了两分半刻。虽说最终都会化成灰烬,消失不见,但……应该是有机会的,就像褚溟将轻纱传来时一样……一道刺眼夺目的亮光。
再试试看,说不定就能唤来魔气将轻纱传离此处了。
倒不再乎褚溟稍后要如何惩治他了,往世受的多,也自然而然习惯他的暴虐,只要无旁人在这殿中,别让他失了自尊心,其他的,一切都能忍受。
凌秋水沉了眸色,或许因无意识,目光仍旧落在被褚溟压制在地上的轻纱身上。
殿中无人作声,也只有轻纱轻轻地呜咽。
褚溟从头到尾都在死盯着凌秋水,本想着能看到他乖顺,便暂且“罚一罚”他撒谎认错之事且当算了,可偏偏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他一抹怜悯,他心里清楚,那是凌秋水对轻纱的怜悯,决不可能施舍给自己。
沁血殷红的眸几乎将人穿透,烧碎他“虚假”的躯壳。
所以凭什么——凭什么你的怜悯可惠及众人,于我却是从一至终的诓骗……
他醋意更甚,愤恨也似地哼了声,撤了压制在轻纱背上的膝盖,手腕轻而易举地一旋,将身侧的缎带反缚了轻纱的双手,便如此把她死死地压跪在地上。
褚溟眼眸沥血,目光却依旧不转,仍旧直勾勾地盯着远处失神的凌秋水。
便如此盯了他许久,见他神色淡然不改,心里愈发烦闷。
……那目光倒是专注,看那轻纱看得是如痴如醉,竟至今都未曾回过神来。
他阖眸重重地吸了口气,又生硬地吞咽下去,心里菲薄——
阿水、阿水……可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