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眉头紧蹙着,不禁溢出一声闷哼,这般疼得他浑身颤栗,然而浑身无力,只能眸里闪着泪光,无助地低泣,“对不起……对不起……”
他对不起的不只有渡覃,还有三生四世为了他不惜殒命的——“褚溟”。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褚溟轻哼一声,兀自地歪了歪脖子,他抬手手重重地摩挲着他的脸庞,调笑道,“哦,我忘了——您不过一条摇尾乞怜的…罢了,将您与‘东西’混为一谈,于您而言,实则是您高攀了……”
他唇角微弯,将人甩手猛地摔在地上,便站起身子,冷眼睨着他。
凌秋水身上仍半挂着一袭血色嫁衣,那是昨日他嫁于谟卿时的着装,只不过衣不蔽体,几乎遮不住任何。
褚溟笑了笑,舌面轻掠过獠牙,他心里自是清楚——这嫁衣是他昨夜有意羞辱,强逼着他穿上的。
凌秋水便在那血色嫁衣之下……低泣、轻颤。
褚溟眸里又隐现了疯狂暴虐的血色,映在光辉下略显可怖。
或许是整日整夜的疯狂索取,让他已无力再反抗任何,即便四肢已无外物捆缚,他也只能半跪倒在地上,虚浮地喘着粗气。
褚溟半眯着眸,死盯着他,像是蓦地想到了什么,他微微弯唇,抬脚踩上那艳红到染了血色的嫁衣。
一样的着装,只是他嫁的人不是自己。
他轻哼。
那日,凌秋水曾在狱中同他相誓。他说——待事成,他将自愿与己结为魔侣。
呵呵,那夜,他从未如此高兴过。
可不过第二日,那与他相誓之人,却为了所谓的“神妃”之位,不惜委身嫁给了谟卿。
他一袭嫁衣,高居神位。
而他宛若困兽,囹圄深陷。
他被囚于那窄小的牢笼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同他恨极之人——行三跪九叩之礼,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