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自己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无声地垂泪。
声声念着——自己甘愿承受,一切,皆为自己所愿。
可难忍。实在难忍。
因为痛楚几乎将自己彻底淹没。
他轻颤着眼帘,身子动不得半分。
两手的腕间被赤红的薄纱紧紧捆缚,甚至施了禁制在其上,所以无论如何都难以挣脱开来。
那薄纱来自于自己今日同谟卿成亲的嫁衣上,是褚溟有意羞辱他,才撕毁了那血色嫁衣将他捆束。
那抹赤红似是真切地染了血,便环于他皓白的腕间,将他高高束起,悬缚于榻顶。
他失力地半跪在床榻之上,被迫承受所有。
捆缚的太紧,便如此跪了整夜。
估计腕间,早便勒出了惊骇夺目的红痕罢……甚至是膝间,也隐隐发麻。
然而,他无心思去思考这些了。
因为在他失神微怔时,褚溟又一次掰过他的脸。
他如愿看到了,那眸里满是疯狂的血色。
尔后,不容逃脱的,吞噬了他所有的呼吸。
——似啃噬,似撕咬,好像是在翻绞他的血肉,好像势要击溃他的心智。
整夜未曾合过眼,几近被泪水淹没了全然的思绪。
即便眼帘沉重,粘着泪,次次想要沉沉睡去。
然,褚溟每在他即将昏厥之时,偏要强行掰过他的脸,疯狂撕咬他的唇瓣。
声声携着疯狂暴虐的恨意——
“我要你死,也只能死在我……”
后面说了什么,大抵听不清了,他又一次昏了过去。
唇瓣撕咬的痛楚似乎也远去了意识,是身体的本能逼得自己彻底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