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陡然摔开,画上女子含情带笑的模样再次显现,许玦与之对视的一刹,几乎跌坐般蹲身捡拾,口中喃喃道:“阿娘......”
“娘,阿玦办事不力,你说表兄是不是放弃我了......”许玦怀抱画卷,眼泪扑簌。
祁昌华不禁蹙眉,劝慰道:“殿下对他可算仁至义尽,但凡是个有良心的都不会辜负您一片赤诚,可若酒泉郡王无心,您又何必纠结于此,空耗心力......回府吧,小世子反复烧热,已有两日......”
“对,他不会,姑母都在帮我,表兄没理由与其相悖......”许玦喘过气来,仔细卷好画像,披上裘衣,在祁昌华半搀下踉跄而行。
公主府内,纾雅才进屋,便迅速掩了门窗,将炭火煨红,瑟缩在炭堆旁取暖。如今这天气一起云便下雪,一放晴便化雪,循环往复,可要冻死人。
煜儿一病,姐姐玉翘心急如焚,喂药陪伴亲力亲为,偏许玦连日宿在宫中悼念卢贤妃,毫无关切之意,纾雅只好日日至宁王府探视帮衬,谁知今日姐夫竟回了府。
纾雅本欲动气,可他能走出悲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总还是欣慰占了上风。
她拨开炭堆,让火烧得更旺,烘烤良久方才暖和下来。
不一会儿,虚掩的门扇被人推开,倏地透进寒气,纾雅抬头只见雪光勾出魏垣的身影,他跨进门槛,随即合门遮挡风雪。
此刻他脸色也泛着些冰冷,与回府的许玦别无二致。
纾雅打了个寒颤,起身迎他,“夫君这是去哪儿了,适才在宁王府见姐夫回府,便猜你已归家,不曾想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又去照顾煜儿?”魏垣摸到她一双手冰凉透心,边哈气边说道:“送画像给阿玦之后,原本也回来过,取了前些日子的调查结果呈与陛下,可陛下无心再追究前事,我便顺道探望必心,好在有自由出入宫禁之便,否则想见他一面当真麻烦。”
“我听说四皇子在流放途中自尽,想必陛下也正伤神吧......”纾雅回想那人倨傲的模样,与如今绝望赴死相较,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