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仿若一颗石子,掷入魏垣尽力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涟纹,方缓和下来的神情也再度凝重。
“夫君这是?”
魏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沉声道:“恐怕阿玦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你......到底去了哪儿?”纾雅眉目乍紧,生怕从对方口中听到恶讯。
“找伍必心,还找到了晏锦和晋王......探子一路细查得知让四皇子自尽的那密信的确不是陛下所书,但驿馆之中只剩一封陛下亲笔,望他悔过。”
词句自魏垣口中脱出,机械又麻木,“我对他,实在疏忽,先前向太子投毒,眼下凭一己好恶擅杀亲兄......这还是阿玦么?”
“他还对处置淑妃一事颇为忌恨,弑母之仇,怎会比与四皇子的纷争来得轻?吴氏镇守边关可谓尽忠职守,连陛下都得斟酌惩处,他若错了主意,后果不堪设想。”
纾雅明白他话中所指,许玦有报复吴才人的意图,也就是拿东北边镇的忠心来把玩。
贤妃故去,他能信任的人只剩魏垣。可他们居住京城时日已久,若非突发事件接踵而至,此刻二人早已在肃州郡王府。眼下元日将至,只怕年后便会重返肃州,他们必须在此期间替许玦筹谋完备。
“夫君可担心肃州之况?”纾雅蓦然问道。
而今皇帝已兑现承诺,命祁氏退出肃州,兵权全然交付魏垣,可他人还留在京中,不得不考虑这一间隙的空虚。
魏垣会意,随即回应:“我们与陈恽的通信从未中断,数月来边关安宁,他平日里也只需处理军中琐事。”
纾雅思量几许,抬眸说道:“还请夫君修书一封,令陈将军暂代你都督之职,协助刘刺史共同管理州内军政,切断后顾之忧。纾雅自有办法让陛下多留咱们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