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表明来意。是你先提出问题,我回答你,由此发散话题。”
“行吧!”梧惠无奈道,“我来、来,来看看你。我以为你离开曜州了。”
“没那么快。”
“是、是吧。不过你之前……好像把虞府——”
“啊。是。”
“你帮九方泽找到了天权卿?你为什么帮他?”梧惠追问,“你又与谁有什么协议吗?还是说,你和九方泽交换了什么?”
莫恩有些不快。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梧惠竟然感知到了。
“我没有。”他说,“只是我自己想帮他。”
“为什么?世上不该有无来由的好意。”
“你也觉得,世间万物都是利益的伴生,是吗?”莫恩突然质问,“世上从来没有无条件的爱,不求回报的帮助,对不对?你也是这么想,你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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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样……”梧惠短暂沉默道,“的确给予总是伴随着对回馈的渴望,但并非任何人都有所求。夫妻、母子、兄弟、朋友——这些爱,可以不求回报。或者说,回报的形式不一定是物质,或具体的事。若把类似于陪伴这样的感情视为利益的一种,也可以。我想,它和所谓的‘条件’并不矛盾。”
“所有情感都是激素使然。爱、恨、同情、悲伤,都是。”
“这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是莫惟明。”莫恩说,“父亲不这么想。你的观念和他很像。”
“别听你哥瞎说。”
这次,莫恩没再说什么“不许说我哥坏话”这样的话了。反而让梧惠有些不安。她跟着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道:
“你应该知道,他……”
“他要离开曜州。”
“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还没走,但是快了。”
“你……”梧惠试探着说,“你、你不会打断他的腿吧?”
“……”
莫恩的视线穿过碎发,与她直直相对。
“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梧惠不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她大概听出来,即使莫惟明踏上去往九天国的、天璇卿的游轮,莫恩也不会阻止。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关于虞家,”莫恩又说,“我的确不是无缘无故地帮他。”
梧惠凝望着他,等待他说下去。夜深了,月色十分朦胧。
“之前因为极月君的关系,我将天权卿带离了她的住所。之后,她才变成这样。虽不是我有意造成的局面,但,至少我有义务帮九方泽找到他。”
梧惠浅浅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