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流云瞄准的,是城门口站着的北凉传令兵。
传令兵被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牢牢围住,可他依旧不慌不忙,高昂的头似乎都秉承着自己悍不畏死的理念,偶尔看见宣朝的士兵愤怒的目光,他还会出现一种情绪。
那是什么?
他是在高兴。
他们越生气他越高兴,他们越躁动他越高兴,他嘴里的话从来都没停过,每看着周围的人多一层怒火,他就要更乐上几分。
他难道就不怕,这些宣朝的人一怒之下,将他杀了吗?难道他早就想死,所以才自行请缨来了这里,还做出着一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来讨厌他的样子?
他既是北凉士兵,又早就向往死亡,还不把疼痛当作一回事?
会有这么巧,这些因素全都叠加在一起吗?
林流云觉得不会。
是以他弯弓搭箭,在那一瞬之间,有整整三条粗壮的箭矢飞射而去,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传令兵才稍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番宛如死神来袭的景象,呈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