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深山幽洞之中。
一位身着纯白长袍的神秘怪人安然静坐着,周身气息仿若与这山洞的静谧融为一体,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
突然,虚空泛起一阵剧烈的涟漪,一道黑袍身影如鬼魅般闪现,踉跄着落在白袍怪人身侧。
来人正是孙狂鸮,此刻的他形容惨烈,口中鲜血狂喷,气血仿若枯竭的枯井,肌肤干瘪松弛,皱纹如沟壑纵横交错,整个人宛如风烛残年的垂暮老者。
“那该死的小子,竟把我逼至如此狼狈之境!”
孙狂鸮紧握着双拳,眼中满是怨毒之色,牙缝中挤出恨恨的话语,“此仇不报,我孙狂鸮誓不为人!”
言罢,他强忍着体内翻涌的伤势,将宁天胤的容貌以及近日发生之事,以法力刻录于一枚玉简之中。
倾尽仅存的法力,抬手一扬,玉简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但愿此番传讯,莫要给帮主招惹过多麻烦……”
孙狂鸮气息奄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身形摇摇欲坠。
白袍怪人见状,神色未起一丝波澜,抬手将自己的胸膛划开一道细微的创口,轻声呢喃:“主人,且进来疗伤吧。”
孙狂鸮抬眸扫了一眼白袍怪人,见其修为已至金丹小成之境,心中暗自点头。
这白袍怪人乃是他早年精心炼化的尸傀,是他为防不测预留的后手,多年来不惜耗费大量心血与资源悉心培养。
当下,孙狂鸮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没入白袍怪人的心脏之中,试图借助其精血来修复自己千疮百孔的身躯。
然而,就在孙狂鸮进入的瞬间,白袍怪人嘴角微微上扬,一抹隐晦而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轻轻抚了抚胸膛,似是听到了孙狂鸮在其中发出的痛苦惨嚎,脸上逐渐浮现出阴翳而张狂的笑容。
“哈哈,孙狂鸮啊孙狂鸮,你恐怕万万想不到,这一天我已等了太久太久。从今日起,世间再无你孙狂鸮。”
唯有我——尸傀人莫路!
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却悄然滑落两行清泪,口中喃喃低语:“香儿,凡儿,整整五年了,你们究竟在何方?是否还存活于世……”
与此同时,靖城之中,晨曦初露,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连绵的细雨终于停歇,整座城池却笼罩在一片萧条死寂的氛围之中。
昨夜,负责巡守的士卒听闻城中传来阵阵异动,顿时警觉起来,匆忙将那破败的小巷团团围住。
巡捕头则迅速带人将附近的知情者一一扣押,带回衙门审讯,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向知县大人禀报,等候定夺。
可谁也未曾料到,另一边,前来换值的衙役们惊恐地发现,昨晚值守大牢的士卒竟全部离奇死亡,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牢狱内的囚犯也被残忍地乱刀砍杀,死状惨烈,而县丞张大人更是被利刃斩为两段,场面血腥恐怖。
更为离奇的是,知县大人竟无故失踪,踪迹全无,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一时间,靖城群龙无首,陷入了混乱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