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排走进来,见着林思衡,便都各自拱手行礼,言语两句。
陈也俊面色微有些冷淡,只是敷衍两句便罢,林思衡也不以为忤,他如今自然知道,柳家太太正是出身陈家。柳芳丢掉了左掖军权,倒正落在林思衡手上,两家不结仇,已是显得那位襄阳驸马气度不凡了。
陈也俊本也不想来,他老子便说,“凭怎么样,那林思衡从乱军手中救出你姑父来,却是人尽皆知之事,左掖之事,私下计较便罢,不可叫人说我们陈家没了教养,反叫人轻视了去!”
卫若兰还有伤在身,自上回从马上跌落下来,便伤了肺腑,到得如今,面色上仍有几分苍白。
卫家今日也在设宴,卫川虽心中对林思衡得了首功也有些嫉羡,只是如今林思衡既已是军中新贵,卫川自己不来,倒也打发自己的长子过来结交一番。
冯紫英相比起来,便显得热情许多,哈哈笑着道:
“在下冯紫英,恭贺靖远伯。”
林思衡转战万里,功勋卓着,卫川好歹也被安了个收复洛阳的大功,相比起来,冯唐这一趟就没多少收获,只升了些俸禄,多得了些赏赐的田地便了事。
一想起这事,冯紫英心中便暗暗懊恼,恨不得开封也失陷一回才好。
三人心中这般弯弯绕绕,林思衡倒也猜到两分,面上不露声色,客套两句,仍请入座。
等酒席已过了一半去,便又听祥子来报,说是贾琏,宝玉,和薛蟠也一道来贺,连贾兰也跟在后头。
一些人早也听说过贾家和林思衡关系,只道贾家本就该来,只是如今竟来的这样晚?在座也不乏些有心人,难免暗自惊疑。
三人一进来,贾家两个还没说话,薛蟠就先大笑着道;
“衡兄弟好不厚道,今日既有喜事,如何也不早送个请帖来?昨儿还在清风楼里睡了一宿,正在困乏,就被我妈妈和妹妹叫起来,给衡兄弟道贺来了。”
薛蟠声音极大,里里外外不少宾客听的分明,若有不认识薛蟠的,未免暗自咂舌,心道不知来了何等贵人,竟与靖远伯这等言语。
若有知道薛蟠的,则难免暗自冷笑,只道好个不知所谓的薛大傻子,如今林思衡既已得爵,又大权在握,怎可再与往常相提并论?
宝玉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