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便将那葡萄叼了去,又把头埋在文花大腿上乱拱一气。
文花也笑得花枝乱颤,贾蓉手上一使劲,便把文花掀在床上,旋即自己也急不可耐得爬上去...
王熙凤自得了贾珍请托,又是可卿的丧事,也是尽心竭力,她本是个爱揽事弄权的,又有意在下人面前立一立威信,因此事无巨细,桩桩件件安排妥当,一人兼着两府里的事,竟无一样错漏。
她自小是个决断分明的性子,又经了这一桩大事,眼见行事愈发历练老成起来,旁人见了,果然无不夸赞。
转眼到了八月初,停灵之日渐满,凤姐儿又预备着送灵之事,府里上上下下多少主子都要跟出城去,况且还有不少勋亲故旧,也有一遭礼数,行走坐卧的,不知有多少事。
又撞上缮国公诰命亡故,西宁郡王妃过寿,镇国公家添丁。
桩桩件件挤在一块,王熙凤虽忙得饭都来不及吃,恨不得把自己一个人掰开作两人来使,却也乐在其中,日夜不暇。
先在心中过了一遍,可卿所知府中诸事,她自然也门清,便将东府里的婆子丫鬟聚拢起来,意欲先预备着,免得事到临头忙乱。
正撞见有个婆子睡迟了,凤姐儿二话不说,先叫人拿了打一通板子,唬得众人战战兢兢:
“大嫂子生病,因而托了我来行事,我原不是这东府里的人,也不知道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仔细可别错到我跟前来,否则,可别怪我没个好性儿。”
众人素知凤姐儿是个有名的烈货,又见她这般厉害,无不唯唯诺诺,只在心中暗骂不已:
怪道西府里的人都说她是个脸酸心硬,不认人的。如今瞧着,可不就是个母夜叉!
凤姐见众人无不垂首听训,自觉威重令行,十分得意,便将茶饭衣用,连着痰盂扫帚,一草一苗,悉数分派妥当,又定了每日里上值下值的时辰,入了夜,自己还要在巡查一遍。
至八月初五。
凤姐心知今儿人必是不少,寅时正便与平儿起来梳洗,随意吃了两块糕点,便开始忙碌起来,分发对牌,料理诸事。
过了卯时,便有送殡的亲友故旧来登门,林思衡来得也早,略搭搭手,却见除了前些日子来过的八公一脉之外,连同顺德一系竟也来了不少,眼见着比前些日子设祭来得还多些,除了前些日子来过的史鼎等四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