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其言,陈之中眼神冷然而凌厉,直接开口道。
“谷司空,我敢坦言,便知司空不会对我出手。”。
此言间,竟似看穿谷铭举棋不定的态度。
他微微一顿,转而幽幽道。
“想必司空也正苦于缺少一谋划之人吧?”
此言激得谷铭眉眼稍顿,虽未点头,却隐有兴趣。
陈之中摒弃多余言辞,直入正题,细细道来自己的深藏于世之意图。
当年武信君门下弟子并非全然四散,而是各有安排,潜伏于六国之中,静待时机。
他本人选择隐匿于市井,一方面是为了避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暗中观察时局变化。
“如今,燕、赵两国皆有纵横术复现的端倪,且手段隐秘,行事诡谲,绝非家师一脉所为。若我所料不错,当是有人意图借纵横之术,搅乱大秦,从中渔利。”
谷铭紧紧攥着那印信,语气不疾不徐,
“你所言之事,牵连重大,莫不是某些不轨之徒意图点燃天下战火,挑动六国余孽共伐大秦?”
他忽然逼近一步,声音沉沉。
“陈胜吴广之事,便是你口中所指的端倪?”
陈之中略微伫足,脸上一抹沉色悄然闪过。
他缓缓垂下眼帘,一副洞察秋毫的模样,低声道:
“谷司空果然心思缜密,一语中的。陈胜吴广,二人不过一介布衣,岂能全然是偶然举事?”
谷铭眉宇间凝重之意更甚。
“何以见得?”
陈之中微微一笑,笑意却掺杂着几分阴郁与冷然。
“谷司空可曾想过,区区两人如何能在短短时日间召集千军万众?更遑论调兵遣将,屡战屡胜?他们的每一步棋,都走得极其精妙,却又似乎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