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智宵没有必须去赵氏地盘的理由,赵毋恤却是连亲自来接回赵鞅的遗体都不愿意。
赵伯鲁不再是赵氏的宗子,由于曾经是宗子的关系,其实在赵氏的地位显得很尴尬,极可能一个不小心自己和子嗣都要没了。
毕竟,赵伯鲁不止当过赵氏的宗子,本身还是赵鞅的嫡长子,天然就对以庶子身份接过大位的赵毋恤有着极大威胁。
智宵肯定不会扣着赵鞅的遗体,顺顺利利地让赵伯鲁带人去接手,同时没有阻拦赵氏的人将棺木运出营地。
装着赵鞅遗体的棺木出营,在赵氏一伙人的护送下去了己方的营地。
赵伯鲁留了下来。
有些事情必须谈,例如智宵与季嬴的婚事。
春秋时期家庭出现丧事,进行一系列的斋戒与行为规避,属于礼法的一部分。
赵氏宗主赵鞅逝世,很显然不适合举办婚事,关于智宵与季嬴的婚事一拖就要长达三年。
当然了,也能是赵鞅没有下葬之前,火速举办智宵与季嬴的婚事。
所以,赵伯鲁要问的就是智宵是等三年再举行婚礼,或者抓紧时间将婚礼办了。
“此事理应由赵氏之主与我(智氏)商谈。”智宵再一次表达了不爽。
事实上,赵伯鲁现在只有一个身份,也就是赵鞅的儿子,不够资格代表赵氏来与智氏商谈大事,并非是智宵不给赵伯鲁面子。
若是智宵给赵伯鲁面子,相反会变成智氏从面子到尊严,一块被踩进了泥地里践踏。
魏驹作为第三方,说道:“赵氏无顾忌礼法之心,智氏却不相同。”
韩庚也说道:“此事赵氏太失考虑。”
“这……”赵伯鲁当然知道欠妥,完全是硬着头皮才提出来。
赵伯鲁一脸晦暗地说道:“当下此情此景,诸事错综复杂,尽显扑朔迷离,实不得不为也。”
意思就是说,赵氏这边怕极了智氏,不敢直接指责赵鞅是被智氏阴谋害死,更不敢找智氏算账,抛弃尊严以低姿态来继续与智氏交流,真切希望智氏也能忍让几步。
现在,智宵再怎么想攻打赵氏,但凡还顾忌世人的看法,不可能就真的直接开打。
原因是赵鞅死了,赵氏全族举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