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的历史走到现在,各个家族之间的竞争不止是白热化,其实已经到了见生死的时刻,稍微心软或不够理智,等于是在给自己和族人挖坟墓。
类似于智跞这种老一辈,大多数好像体会不到那种残酷,思维还停留在“存亡绝续”的时代。
这么说吧,赵鞅跟范吉射、中行寅斗得那么凶,打起来也只是想要灭掉范氏、中行氏以及杀死范吉射、中行寅,对其后裔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执念。
事实上,赵鞅确实放过了范吉射和中行寅的几个儿子,任由他们逃亡齐国与鲜虞。
到了赵毋恤与智氏死斗的阶段,赵毋恤将最大也是最痛恨的对手智瑶脑袋制作成为酒杯,却是放过了智瑶以及智宵的孩子,假装不知道智开和智宽逃亡去了秦国。
这就是“存亡绝续”观念的遗留,再来就是赵氏作为胜利者已经得到了全部,认为外逃者威胁不大,愿意做出大度的一面。
然而,智跞不止有“存亡绝续”的观念,乃至于还以为能够跟赵氏共存。这一点显得非常致命。
智宵不想智跞在暮年的最后一段时间过于揪心,只是稍微提了提也就不再多提了。
等待智跞过世,智氏就进入到智申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对智宵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保。
保存有用之身才有将来,人没了就万事皆空,道理并不复杂的。
智宵在“新田”一待就是待到冬季。
下雪之前,赵鞅、韩不信、魏侈先后返回,同时回到“新田”的还有三家的核心成员,包括赵毋恤和魏驹、韩庚。
今年,晋国并不是平静的一年。
范氏、中行氏等叛逆再次战败,一败彻底输光了底裤,范吉射、中行寅等一些反叛的一家之主逃向鲜虞。
他们丢掉了非常重要的“沫”地和“邯郸”地,暂时只有中行氏保存了晋国最东部的一片地盘,只是绝对无法坚守多久了。
赵氏再一次获得“晋阳”战役的胜利,可是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大。这个代价不是伤亡了多少,使用水攻让赵氏在“晋阳”地经营数十年的成果几乎破坏殆尽。
付出大代价的赵氏不是没有收获,起码俘获了两万余战俘,再来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迎来了最终胜利的曙光。
在平叛后期,韩氏可算也大块吃肉,占下了“邯郸”地的三分之二,一下子让韩氏的封地总面积增加了原本的十分之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