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看向身旁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心底笃定他能说到做到。

柳叔看不下去了,啐了一口,“呸,这女人明明是憋着坏呢,分明是看不惯别人过得好,要说两句糟心话惹人家不痛快。人家如今过得好好的,哪里还需要低眉顺眼看别人眼色。”

关山站起来一拍桌子,“就是!嫂子做什么决定那是他自己说了算,轮得到你在这点评吗?”

周围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就是啊,这钱嫂子该不会是看人家年轻,就怂恿人家去巴结卢家吧!”

钱氏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呢你们,我好心为你们,却被你们这样揣测,真是狗咬吕洞宾!我怎么说也是长辈,这是你们做小辈的样子吗?”她眉毛一竖,颇有几分控不住场面的心虚。

徐子盛可不给他脸,“你姓钱,而我们姓徐,算哪门子长辈?有些人啊,就是年轻的时候当惯了长舌妇,看热闹不嫌事大。如今年纪大了,就莫名其妙成了长辈,在这里颐指气使摆架子,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被当作长辈的,人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

桌子上的人一听,忍不住笑了,姜寻也笑了。

关山大力鼓掌,“盛哥说得好!今天本来是来吃席的日子,跟这种人同一桌,简直是晦气!”

“对呀,人家好好的,非得来找存在感,真是掉份儿。”

“就是就是,要是我啊,都不好意思吃这顿饭了,她怎么还有脸坐着?”

“我们人虽然老了,但还是要脸的,哪里像她?”

钱氏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各种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还有徐子盛和姜寻在对面盯着她。她只觉得浑身烦躁,如坐针毡。要是有镜子,都能看到自己脸色已经通红了,肯定十分难看!

菜也被慢慢地端上来了,很快就摆满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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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不再讲话了,但气氛却更加怪了。

徐子盛给姜寻盛了碗饭,看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个位置,不一会儿又来了个老夫人填补了空缺。

“吃这个。”徐子盛对姜寻说。

“嗯。”姜寻点头吃饭。

区区一个长舌妇,可耽误不了姜寻吃饭。

天气虽然热,但是院子顶上有葡萄藤,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架子,遮挡了刺目的阳光,倒让人觉得也不是那么热了。

吃饭完,徐子盛和姜寻也没立刻走。刚刚他们在桌子上闹出的小插曲,声音也不算小,很快就传开了,这毕竟是周家的宴席,多少有些失礼了。

“阿文,刚刚真是抱歉,我可能把钱氏得罪了。”席散得也快,很快就只剩下周家自己人了,姜寻在屋里同范文说道。

范文按着他坐下,“刚刚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不能怪你阿寻,谁也不能对你的决定指指点点。刚刚那是我不在,我要是在,定要好好贬损它一顿,叫她灰溜溜地滚回去!说得那也太冠冕堂皇了。”

徐子盛说,“放心,她已经丢脸了,好像席都没来得及吃,就沿着小路回去了。只是,到底是来吃你们的席的,恐怕也会在背地里议论主家。“

范文说,“这不是她自己的问题,她爱骂就骂吧,反正我们也不会少块肉!平常看着总是笑嘻嘻的一个人,没想到说话这么惹人厌,自己被怼也是活该,早知道就不请她了!”

“没事的阿文,她回去肯定比我们更气。有她这种想法的,估计不在少数,我要是生气的话,哪里能气得过来?还不如不去管,随她们去好了。”

姜寻当然知道,当初他做出和姜家决裂的决定时,有多少人议论,等着他日后后悔。

不过他是不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年来,他过得有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