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关山毫不留情得吐槽。

明明看到人家脸色都不好了,还一个劲儿地给人家出馊主意,这女人也太不识趣了。

“你说什么!”女人提高了嗓音。

“我说,你真是咸吃萝卜,自家的事儿不够你管的,还来教别人做人。”关山瞪了她一眼,继续说。

“嘿,我又没说你,关你什么事呀!”即便是有些害怕关山这个“第三害”,但是这里这么多人,难不成他一个男人还真能把自己怎么样吗?想到这里,钱婶儿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确实不关他的事,但总关我的事。”徐子盛示意关山别同她吵。

钱婶儿心下“咯噔”了一下。

徐子盛正想说什么,手背上便覆上了一只手,他看着姜寻朝他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了。

换姜寻开口了。

“钱婶儿能耐大,人也是真大方。可以做到以德报怨,一点儿不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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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婶儿一笑,“这人嘛,心胸本就该大一点,这才能跟人和和气气的。寻哥儿之前和家里闹成那样,你肯定不知道村里人是怎么说你的,那叫一个难听哟!”

姜寻喝了杯茶水,润润喉咙,“是吗?可不是每个人都像钱婶儿这样大度。”

“什么?”

“钱婶儿说我不该和家里决裂,不该记恨继母,我若是太过介怀往事,就是不懂事,不大度。我须得心心念念他们的好,须得时刻提醒自己,父母不会有错。钱婶儿多么大度啊,可我在姜家的日子,钱婶儿知道多少呢?”

女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姜寻看着不爱说话,但一开口,却叫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或许在你眼里,子女不能忤逆父母,一切都得听从父母的安排。可要是这个人既没有给我生命,也不把我当个人呢?”

徐子盛手一紧,他看着姜寻,还是那般沉静的眸子。

“这你就夸张了吧,那金嫂子虽然说是偏爱他自己的儿子多一些,但到底也没有多亏待你,你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污蔑她呢?”

“污蔑?”姜寻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看你是圣人当惯了,瞧不见别人的苦难。她若是有什么不好,难不成还会在你面前展示?你这样慈爱的一个人,为什么我在姜家受苦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既不曾施以援手,也不曾为我说过话。如今又有什么立场,高高在上地站在这里来指责我的不是?”

“你!寻哥儿,你说话可得摸着良心,我是与你接触不多,但我刚刚那番话,不就是为了你们的生意更好吗?这也有错?”女人气闷道。

“哦,为了我好。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让我不计前嫌,向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低头道歉,然后我还要可怜巴巴的希望那些曾经折磨过我的人给我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不好意思,你太高估我了。我虽然只是个哥儿,也没什么远大志向,或许还不受人待见,但我是不会为了那点钱,去向自己厌恶的人磕头道歉。倘若我真这么做了, 那我才会看不起自己,这钱即便是赚了,也日夜难寐。”

“你就清高吧!姜寻,不是婶子说话难听,你如今这番话说得慷慨,但保不准哪一日自己落魄了,就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嫉妒的继兄,到那个时候你再去求他,只怕是更丢人了。”

“哦,原来你不是真的想帮我,是想看戏呀!”

姜寻这话刚说完,女人立刻感觉到周围刺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谴责。

“你让我去向姜家求和,为的可不是让我越过越好,而是我演这么一出戏,你就在旁边看,这样又给你的生活添了些乐子了,在村头田尾,你又可以和人到处说长论短了。你自己呢?什么都不用付出,就有这样的乐子看,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你说的,我若是落魄了又会转头求我的继兄这件事,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想多了,绝计不会有那天。即便是我落魄了,我也不会找他来相助,况且,也不一定有那天呢。”

徐子盛握住了他的手,“你放心,就算真有那时候,还有我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