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小鬼大的老司机!舒婵举起巴掌就朝他拍过去,刚刚那股决战的劲儿还没过,杨亦晨躲闪不及,正好准确无误地被砍在麻筋上,一掌见效,立即抱着手臂大喊大叫起来。
“你看懂了吗?”王柏塬问这话的时候,大家都盯着他,全场的人,那人只暗示了孙泥克,就连当事人舒婵也是一脸刚才鬼上身,一切与她无关的样子,现在孙泥克成了“全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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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孙泥克还沉浸在被喊小子的愤怒中,“我也学不会,再说有什么好学的,不就是一把扇子在那里挥来挥去!”
“婵”,刘矣辛突然叫住舒婵,“那把玉骨泥金扇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她不是烧了吗?”不待舒婵发话,尤洋洋就说道。
“一千年前,方士在集雅亨无论哪一族中都被视为不可多得的人才,德高望重,当然也不乏蝇营狗苟之辈,那时族中道行高深的方士会用毕生炼就一把与其性命休戚相关的法器,包罗万象、暗藏乾坤,方士在法器在,方士亡法器消!”
“开什么玩笑!”第一次见舒婵怒火冲到脸上:“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我虽然是理科学渣,但也是相信科学热爱科学的!”
“那刚才……”权嵘试着问道。
“我没有失忆,我记得,我懂你们的意思,可我自己也不知道,甚至老实说,自我从背后掏出那什么扇子开始,整个过程中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眼下一切的合理性,直到扇子被烧,那人消失。”
“你不知道这腴山上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的主观选择吗?”孙泥克突然挡到舒婵面前朝刘矣辛质问道,转而又朝向鄢蛰:“鄢老大?”
鄢蛰似乎另有所想,不过他却朝刘矣辛问道:“小孙的意思?”
“他说的是飞光宅,关于那个地方,按腴山的规矩,我们四人不便向大家透露太多,但是他提醒得对。”孙泥克的话让刘矣辛一下子冷静下来,她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问孙泥克,这与刚才孙泥克提醒他有没有关系,可不管怎样,舒婵的举动都没有伤害到大家。
“婵,我的确怀疑你,但没有质疑过你的品行,只是事情太过诡异太过有悖常理,好奇之心作祟,一时情急!”刘矣辛朝舒婵说道。
“是呀,小姑娘。虽然你和那家伙打赢了,但我们被吓蒙了,这种阵仗做梦都是不敢想的,像是看科幻片,不,魔幻片一样,好奇而已,真的!”田柒合赶紧帮明恋对象解释。
“走吧,上了腴山问个清楚。”
舒婵嘴角缓和了一下,可是她内心很清楚,不要说别人,她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本就对生活要求不高,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生,不生病,不大悲大喜,不起起落落,更不跌宕起伏,不要深情的爱恋,不得不失,按部就班。
因为自小她就知道自己有多平凡,心眼小藏不了爱恨,身体弱拼不起命,眼泪浅揉不进沙子,八字软成不了大事……她再清楚不过自己这具肉体凡胎有多渺小,命中一切能由她做主的部分都在朝着平凡进发,可就在刚才……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没有被傀儡,天知道她都在干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剩下的路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走。
落在后面的孙泥克把这一切都看进眼里,他一遍一遍回想着刚才整件事情的过程以及那个人的话,是暗示舒婵吗?可是暗示舒婵的话,他已经自己说给舒婵听了。
舒婵一开始是站在最后面的,这的确是她的性格,从来不主动出头,她是被那人弄进开阔处才像是变了一个人,而且并没有变成另一个人,还是她那不言不语的性格,以及除了画画对任何事情毫无耐心的样子,甚至最后不惜烧掉扇子,也都是她会做的选择,她只是在进了那开阔处后,突然会了一些东西。
一千年……那人寥寥数语间,两次提到一千年。和曩拓有关吗?他问自己懂了吗……表面他是在等舒婵的这一架,实际上他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一切就都应该和自己正在查的事情有关,是哪一件呢?如果是这样,又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刘矣辛?鄢蛰?还是那背后送过快递的?偷过照片的?门把手上塞过信封的?腴山上的?还是刘矣兰?
孙泥克想得头疼。真想有张存储卡能把这些东西清理到上面去……舒婵……他能理解舒婵的痛苦,她追求的是简单的,现在怀念的也是简单的,曾经大家在一起有多纯真,现在就有多难取舍,否则她的脾性,一定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