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界内只有奇花异草,那么多年来骈兽们不越雷池半步,界内的土地上所有花草没有比腰高的,更没有姓“树”的。
孙泥克第一次和舒婵一起闯进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树突兀,但当时时间紧迫,目标精准,所以也没顾得上这许多。
这一次,舒婵和孙泥克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这棵树,然而半早上过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头。
于是这两人推测:它恐怕是腴山一千年前变故的幸存者。
两人正在仰天久看的时候,孙泥克被狠狠地推搡了一把,颈椎咔哒一声,孙泥克赶紧双手扶住,小心翼翼松开,扭了两下,才庆幸没有断真好!
又是二姑父那张见谁都讨债般的脸。
他很不负责任地一把推开孙泥克后,气呼呼地招来在拱门外等候的人,仿佛孙泥克他们这一看就把树看掉了几块皮似的。
二姑父招进来的人挑了一挑水,清清亮亮在木桶里晃晃悠悠,且那木桶厚重笨拙,恐怕桶本身比桶里装的那点水不知重多少倍。
舒婵早就闪得远远的。她这人本身就不爱跟别人处得沾亲带故,更怕给别人惹麻烦或是显得碍手碍脚。
可孙泥克不一样,才被人家像对待门前乞丐一般下狠手搡,现在又腆着脸蹲过去。
只见二姑父用个小铲子把树根四周的泥土轻轻扒开一些,然后用个木水瓢舀了一瓢水淋在土上,耐心等水浸完,才又浇第二瓢。
那个送水进来的,把桶摆好就默默出去了,职责就是专门挑水。
孙泥克用手掂了掂那根扁担,竟是要费些气力才拿得起来,难怪老头那么官僚,浇个树,后面还得跟个小厮。
“湖那么近,怎么还要从别处费劲巴拉地挑水进来呀?”孙泥克朝二姑父问道。
但二姑父似乎没听见,神色一如之前。
“二姑父!”孙泥克以为是自己问得没礼貌,又轻言细语地叫了一声。
神色流畅,不存在过渡之后的衔接。
孙泥克舔了两下嘴唇,抱着双小腿蹲着朝二姑父的身边挪了两步:“二姑父,您这个水有什么特别的吗?”
孙泥克犹如隔壁家不受人待见的小孩,一脸纯真与好学,但就是打动不了面前神秘莫测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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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泥克歪着大脑打量了好多次二姑父的反应,如同聪明的小孩察言观色。
二姑父的表情全程没什么变化,除了没再推搡孙泥克。孙泥克由蹲着换成了抱腿坐着,就那么看看二姑父的臭脸,又看看他浇水的泥土。
这个时间有些长。
等到那一挑水全部被树吸收完,二姑父拍着手站起来,转身就走。他刚出去,挑水进来的那个人就“踏踏踏”大步进来把桶挑走了。
孙泥克有些无聊。这条路总让他忍不住想滞留于原地,可一眼就能望个来回的地方实在是看不出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