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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是。他心里一直很好奇那曾刺杀过太子的乐无声究竟如何了,只是手底下的几个人从未在定乾宫打探出点什么消息来。
“美人和珍宝,谁能不爱呢?”莲湘似笑非笑,轻轻将紫玉云华推给秦阮,“我从不信有哪个人能真的脱离世俗,无欲无求。来,阿阮,你且用此阮弹弹曲子。”
“是。”
秦阮在接过云华的时候,手都有些轻颤。他轻轻抚摸着这把光润无比,玉洁可爱的国之珍器,强烈的占有欲不自觉地从心底涌然而出,目光也变得无比炙热。
这把阮……当真是无可挑剔。
定了定神,秦阮以象牙拨子信手弹出一段自己谱写,如泣如诉的曲调来。
乐曲之中满含着秦阮心中的情感,一段滚奏如流云般曼曼而出,圆润饱满,听之令人忘忧。
园景如画,春意已悄悄在众人的脚下铺开了。细碎的花瓣随风飘舞,最后落在石桌上的茶水里。不远处的小山流水处潺潺的水声宛若天籁,与紫玉云华阮清云般的音色有种极妙的和谐之感。
秦阮修长的手指在品上轻立着,动作轻盈而准确,每一个音都十分清晰。曲调时而高亢激荡,仿佛奔腾的河流,时而柔和如丝,如同江南的细雨。
细细想来,他弹了多少年的中阮,却还从未听过这般清绝的音色。
对这把玉阮的喜爱让秦阮心中难免有些怅然。自从庐月在国宴上拿了那把血玉石榴,出尽风头之后,他就一直想着再给自己置办一件新阮,只是还未跟造办处提起。不过以他的财力,最多也就只能买把木阮,像是紫玉云华和血玉石榴这样的国宝,他自然是望尘莫及的。
太子的一声喝彩将秦阮的心思拉回到了当下。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想不到白阮宗这手阮技竟已出神入化,连枝头上的飞鸟都听得入了神!”
莲湘白他一眼,说:“可太子哥哥竟还不如一只小鸟,白白坏了人听曲的兴致。”
秦阮轻咳一声,收手,起身,将紫玉云华还给了莲湘。
“一时技痒,还请二位殿下宽恕白秦阮的冒昧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