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拿起小茶杯,饮了一口清透的香茗,挑挑眉,道:“那你还不是看上了那个白秦阮么?在我看来,庐月好歹还有几分男子气概,那姓白的除了长相俊雅些,性格作为都与庐月大相径庭,你又看上了他哪一点呢?”
话音未落,莲湘已将面前一杯已经放凉了的茶水浇在了太子的鞋子上。
“你这疯丫头!”黎天哭笑不得地瞪了莲湘一眼,连连跺脚,“我还连说都说不得了?!”
莲湘眨眨眼睛,哼道:“谁叫太子哥哥整天总是胡说八道的。我与白师兄关系是近些,可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呢。你这话要是让这些嘴碎的奴婢传出去,那整个皇宫里的人可都要嚼我的舌根子了。”
黎天无奈地笑了笑,又命一旁的丫头添上了茶水。
也就在此时,秦阮和冰鹚赶到了万福园。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六公主。”
莲湘的眼睛亮了亮。她打量一番秦阮今日的气色,打趣道:“我本以为这天下真是无人能及玉先生的风采之万一,但今日的阿阮却已有些玉先生的风姿了,所谓丰神如玉也不过如此而已。”
秦阮莞尔道:“六公主谬赞。”
目光触及冰鹚时,黎天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他慢慢走到冰鹚身前,问:“冰鹚姑娘,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你这些日子还好吗?”
“谢太子殿下关心。属下一直都好。”
冰鹚对太子一直都是不假辞色的。她向着莲湘与黎天各行一礼后,就一直站在万福园小亭的角落里,默默无言,规矩是丝毫不乱。
秦阮实在是不喜欢太子望着冰鹚的眼神。他心知,自从冰鹚在夜宴上救了太子一命后,太子就一直对冰鹚念念不忘。他自己一日得不到圣上的重赏,就一日不得与冰鹚长相厮守。
心绪正烦乱间,一只纤纤玉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娇媚的女声让秦阮回过了神。
“阿阮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莲湘娇嗔道,“连我怀里这把好宝贝都没认出来么?”
秦阮这才注意到,她怀抱着一把造型极为美观雅致,通体洁净莹润,没有分毫瑕疵的淡紫色玉阮,其成色果然如莲湘所说,比之血玉石榴阮还要好上几分。
“果然是件国宝,”他赞叹道,“如此珍奇的乐器,世上怕是再无第四件了。”
“的确如此,”黎天含笑道,“昔日莫罗国进贡给大黎的那把玉石琵琶和如今胡颂天打造的血玉石榴、紫玉云华这三样宝物已是当世奇珍,除了皇室宗亲和宫中的乐官以外,怕是再无人能有此等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