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珝嫤和裴轶渊的目光皆聚焦在他身上,庭院中一片死寂,唯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似在低吟着命运的无常。
“二哥……不要信她们,这不可能是解药!
她们人那么坏,不可能带解药来…”
姜珝嫤抽泣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与不舍,那哭声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撕扯着裴茗修的心。
裴轶渊则紧咬下唇,双手握拳,他虽未言语,但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定、
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倘若二弟选择赴死,他定会拼死相护。
裴茗修的目光在姜珝嫤和裴轶渊脸上来回游移,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年幼时的嬉戏玩闹、共患难时的相互扶持,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重锤,敲打着他的灵魂。
“罢了……”良久,裴茗修轻声叹息,那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却也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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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两日前,他便将自己搜罗来的解药,放到了姜珝嫤喝汤的碗里。
此刻,估计她的毒已经有了八分解,剩下两分,估摸,不出几个月便能好好调理。
他早已嘱托过游神医。
此刻,裴茗修眼神递向裴轶渊,眼神中满是兄弟之间的沉爱与嘱托:
“轶渊,裴家日后便靠你了,好好照顾珝嫤。”
裴轶渊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刚要开口拒绝,裴茗修却猛地将姜珝嫤吃过的…
解药剩下的调理方、
塞入他手中、
而后转身面向方氏和毒医老太,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凌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你们今日之举,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他大步朝着二人走去,身姿挺拔,竟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裴茗修紧握着解药,目光在方氏和毒医老太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抹洞察一切的冷意。
“你们真以为我会如此轻易地被你们愚弄?”
裴茗修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心头一紧。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不屑与嘲讽,“这所谓的‘解药’,不过是你们的又一诡计罢了。”
方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她仍强作镇定地狡辩道:
“你莫要血口喷人,这明明就是解药!”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却难掩其中的心虚。
毒医老太也微微一怔,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阴森的模样,冷哼一声道: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不要也罢。”
裴茗修冷冷一笑,将手中的药丸轻轻抛起,又稳稳接住、
那药丸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也在嘲笑着这场拙劣的闹剧。
“从你们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这是一场阴谋。
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的眼神愈发锐利,好似能看穿这两人心中的每一丝算计,
“以为用这假解药就能逼我就范,你们未免太小看我裴茗修了。”
姜珝嫤和裴轶渊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眼中涌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裴轶渊紧紧握住手中的毒药瓶,咬牙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再受她们的威胁。”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看向方氏和老太的目光仿佛要将她们千刀万剐。
姜珝嫤也擦去脸上的泪水,微微挺直了身躯,尽管面容仍带着几分憔悴,但眼神中已多了一份坚毅。
“没错,二哥,我们定能找到真正的解药。”
她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哭腔,但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裴茗修微微点头,看向方氏和老太的眼神犹如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
“接下来,该轮到你们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了。”
他的声音中透着冰冷的杀意,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让方氏和老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此时,裴家的护卫们将方氏和老太围得更紧、
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对这两个恶人的审判即将来临……
毒医老太见势不妙,想要转身逃窜,却被裴家护卫迅速制住。
方氏则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裴茗修竟会放弃这唯一的生机。
裴茗修站在方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
“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我知道你们这颗药,是假的,真的你们早就卖了!
因为,真的那一颗早在我手里。
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便做个了断。”
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审判,让方氏忍不住瑟瑟发抖。
而此时,裴轶渊也反应过来,他深知二弟心意已决,当下之急是先控制住局面。
他迅速安排护卫将方氏和老太押入地牢,随后快步走到裴茗修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裴茗修抬手制止。
“不可能!你们两个都中了藏虫毒,你只有一颗解药,证明我这颗就是真的!”
毒医老太和方氏还打算垂死挣扎!
裴茗修直接一剑朝她们的双手,砍了过去!
两人吓得浑身哆嗦!
“我错了!我错了……救命……”毒医老太没想到他的剑法这般出神入化,直接吓蒙。
方氏,早就吓成了狗爬式。
心里暗暗后悔死了,要不是受皇后娘娘一芳指使,她也不会到这里寻死。
“别脏了你的手……”裴轶渊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
裴茗修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对付这般卑鄙之人,何须手下留情?!”
何况,能护你们周全,我死而无憾。
何况,真的那一颗,在那一年,他早就……分给了别人。
说罢,他的身形微微一晃,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吐了一口血……
姜珝嫤扑到裴茗修怀中,放声大哭,那哭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这命运的不公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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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茗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有着对尘世的眷恋、
更有着对家人的不舍,但那毅然赴死的决心,却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夜色深沉如墨,裴家府邸内一片死寂。裴茗修的房间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佛也在为他的命运而颤抖。
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原本深邃有神的双眸紧闭着,眉头紧皱,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将鬓发浸湿。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再次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那血溅落在床榻上,触目惊心。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揪住锦被,指节泛白,随后便无力地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消息很快传到了叶钰冰的耳中。
叶钰冰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罗裙,裙角绣着精致的蝴蝶花纹,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丝绦,更衬得她身姿婀娜。
她未施粉黛的面容此刻满是焦急之色,柳眉紧蹙,双眸中透着慌乱与担忧。
她急匆匆地赶到裴家,手中的丝帕都被她绞得不成样子。
见到姜珝嫤后,叶钰冰顾不上行礼,急切地问道:“珝嫤妹妹,裴二哥他怎么样了?我刚听闻他……”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眼中满是关切。
姜珝嫤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头发简单地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显憔悴。她眼中含泪,声音沙哑地说道:
“钰冰姐姐,二哥他……还在昏迷中,情况不太好。”
说着,她的泪水又忍不住滚落下来,双手无助地绞在一起。
叶钰冰快步走到裴茗修的房间,看到昏迷不醒的裴茗修,和记忆中的人重合、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冲上前去想要握住裴茗修的手,却又怕弄疼了他,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着。
“裴二哥,我来看你了。”她轻声呢喃着,眼中满是心痛与不舍。
姜珝嫤站在一旁,轻声安慰道:
“钰冰姐姐,你别太着急,二哥他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她的声音中却透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无力感。
“珝嫤妹妹!”叶钰冰哭着,哭着便急切地唤道,几步走到姜珝嫤面前,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裴二哥这是?我听闻外面传言,他得的可是藏虫毒?”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姜珝嫤,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姜珝嫤抬起满是疲惫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是,不瞒你说,二哥他确实是中了藏虫毒,如今昏迷不醒,我实在是……”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叶钰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妹妹莫急,我有办法。”
说罢,她从衣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瓶身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些年,我遍寻古籍,偷偷炼药,经过无数次的分解、实验,终于研制出了解药。”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与欣慰,双手捧着瓷瓶,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姜珝嫤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不敢置信:“姐姐,这是真?”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身体微微颤抖。
叶钰冰微微点头,走到裴茗修床边,轻轻扶起他的头,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一颗、
那药丸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可是,相传藏虫解药不是仅有两颗?你怎么会有药分解,成解药?”
姜珝嫤突然回过神问她。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有?!”叶钰冰双目紧盯着姜珝嫤。
事到如今,叶钰冰也不想瞒她了。
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姜珝嫤:“……”是她想的那样?!
还没等姜珝嫤问出口。
又听到,叶钰冰她轻声说道:“只要,你信我,我现在就可以救他!”
姜珝嫤:“我信!你救吧!”
救完,就别怪她挟恩以报了!
咳咳!
叶钰冰见姜珝嫤不再阻止,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轻轻将药丸喂入裴茗修口中、
又端起一旁的水杯,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水,动作轻柔而熟练,生怕弄疼了他。
喂完药后,叶钰冰和姜珝嫤紧张地注视着裴茗修的脸庞,大气都不敢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片刻后,裴茗修的脸色似乎微微有了一些血色,眉头也渐渐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