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簪子……”南风有些好奇的看了林玉安手上那支精致的簪子,林玉安目光游离的道:“是世子爷之前买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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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的声音戛然而止,终没有再说什么。
打开床尾的高柜,很久没有打开的那种时间厚重感扑面而来。
“夫人,这个可还要留着?”南雨出声打断了林玉安的思绪,林玉安看过去,只见南雨怀里抱着一个打开了盖子的盒子,拿出了里面的几条绢布做的肚兜。
这个肚兜……好像也放了好多年了,闲蒲去了多久了,这肚兜就在这儿放了多久了。
说起闲蒲,林玉安感觉恍如隔世,为什么明明只隔了短短几年,却有种过了几辈子的错觉,想起那些故人故事,心底就会浮上一种喘不过气的疲惫。
或许等到有一日,她满鬓斑白,一个人熬着这冬长夏短时,会更觉得岁月的厚重。
“你们拉着姑娘说什么呢?还不手脚麻利些把东西都收拾整齐,这桌上的灰你们这是要留着晚上吃饭下饭吗?”许妈妈端了一个甜白瓷的莲花碗进来,见南风南雨两个人围着林玉安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顿时来了怒意。
南风南雨俩个人挨了骂,虽有些不甘心,却也知道许妈妈的脾气,顿时不敢多嘴多舌,埋头认真做起事来。
“姑娘,这是厨房刚做的甜汤,您就将就一下了,我去看了一下,厨房里没有什么吃食,我已经让越丘带人去买菜了。”
林玉安笑着接过,嘴角翕翕,“许妈妈,你还是唤我夫人吧,哪有嫁为人妇还叫姑娘的。”
许妈妈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犹豫着点了点头。
她本想着余嘉那般伤了她的心,担心整日里夫人长夫人短的会叫她更难过,这才改了她没有出阁时的称呼。
“今日就随便弄些小菜吧,别忘了也给二舅母那边送些过去。”
林玉安轻轻的搅拌着甜汤,听着清脆的撞瓷声吩咐许妈妈道。
许妈妈笑着点头:“嗳,我明白。”
许妈妈出了屋,屋里的人各司其职,安静得只听得见收拾东西时的摩擦声,林玉安叹了一口气,绕过云母屏风走到往日她最喜欢的书桌前,那儿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她喜欢晚上坐在这儿看星星。
抽出直背梅花交椅,还好,没做灰尘,还能坐人,看着眼前覆着厚厚灰尘的书桌,林玉安不顾脏污,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沓宣纸。
拿着纸在伸出窗,在窗棂上用力的拍了拍,抖干净上面的灰尘,就露出了上面的画。
这是一幅只画了一半的画,鹅黄色和烟紫色的牵牛花攀爬在竹节上,一柔一刚。却是那么的自然。
可惜,牵牛花又叫朝颜,它只能伴你一瞬,不能和你共度三秋。
林玉安苦笑,收回了视线,转而望向窗外,这儿的视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若是外祖母还在,这时候也该吃晚饭了,大厨房小厨房都必定要开始忙碌了。
或者能够看到外祖母在花园的太液湖旁边一圈一圈的散步消食,夕阳余晖落在水面上,百鸟归林。
有时候也能看见府里的女儿家们结伴去怡然居的身影,成群成队,笑语晏晏,珠钗锦缎,脂粉翻飞。
还没有走近,便能听见珠钗环佩撞击的轻灵脆响,煞是好听。
可是现在,正值中秋,碧蓝色的天空幕布上,险险挂着几朵白云,暖风微拂,暖橘色的落日在幕布下留下浓浓的几笔。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