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烛明只好又蹲下来,解开了头上的发带,替江云浦将头发绑到一处。所幸今日带着两条发带,不然这也难办。只是……“那我把殿下放在这,会有人来把你抬回去的吧?”
“劳烦……劳烦王妃把我扶回去,今日并不是演戏。”“王妃”二字有点烫嘴,江云浦正了正神色,简短地将他方才遇刺的过程告诉虞烛明。
话罢,他又道:“你看,我并不是那么强大,要嫁给我,你未必能有好日子。”
虞烛明才不惯着他,一边给江云浦调整角度,让他不那么难受,一边回答他的话:“这话你应该跟陛下说。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民女,如何能左右太子圣意。倒是你,能耐得很,殿下威名我可听过不少。”
这威名指的自然是他抗旨。
定北王抗旨多次,魏帝敢怒而不敢罚不敢言,因为江家摄政,魏帝权力并不独立。
江云浦好脾气地补充:“今日刺杀我的,正是大将军派来的人马。”
有了前车之鉴,虞烛明不想信他说的一个字。给他找了些百姓放在附近的破烂遮挡身体,就回去搬救兵了,她一个人可抬不动江云浦。
终于安顿下来,因为只开了两个客栈的房间,虞烛明又未出阁,江云浦最好的去处自然是两个侍卫那儿。
只是这位爷身份尊贵,虞烛明又懂些医理,还没入夜,她便一直在身侧候着。
闻见她一直在身边又一直不说话,江云浦知道她生气了,想来女子应该都爱些金灿灿的东西,他又跟变戏法似的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镶了金边的玉镯。
“此物是我娘亲留下,要赠与她儿媳妇的。本来上次见面应该给你,但那个地方不适合。”上次见面是在提刑司。
玉镯光泽莹润,一看就是上等的料子,金边也不是按着传统款式镶的,而是细细地在玉镯周身画出祥云与飞鱼纹案,精致极了。
虞烛明瞥了一眼那玉镯,心里气是消了,嘴上却不放过:“方才殿下还说不要我嫁与你呢,何必赠我此物,殿下莫要食言。”
江云浦失笑,循着她的气息找到了她的手,将玉镯套到她手上。“只是想告诉你,我并没有通天的本领,与你也相似,不过是家中棋子,随时可弃。今后你我二人相敬如宾,我不会碰你,亦不会纳妾,你安守本分,我能多活一日,就能多护你一日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