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藏一怔,仔细端详了洛川半晌,越看他越觉得像是一个老妪,满腹牢骚而少谋不断,也不再强劝他,借故有事在身,早早地离开了上桑。
出了国门,双头怪问道:“他那般盛情,怎么好驳了面子,走得这般匆忙?”
风里藏道:“此人命不久矣,莫要连累了你我兄弟。未来的上桑乃是惠泽与子悠的天下。我们找他不如去谒见惠泽。”双头怪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还得是师兄,若是我,这些事辨不得半分。”
二人由浩渊海直奔察燕国境飞去,方一入镜,便被几名白元弟子迎头拦住,见他二人装饰不似中原着民,厉声问道:“你两个何方神圣,敢擅闯我察燕国门?”
风里藏在南疆四国横行惯了,一向无人敢拦,没想到在这里却吃了个闭门羹,没好气地道:“我们乃是华夫国大使,欲往别国去,经过此地,借道而行,望通融一二,行个方便。”
那几个弟子听到华夫国三个字,皆是面面相觑,白杉长老只叫他们时刻留意上桑国的动向,却并未提及过华夫国,又见二人生的怪异、气势凌人,既不敢擅自放行,也不敢执意强留,一时支支吾吾、左右为难。
风里藏见准了时机,提高了声音道:“我华夫国纵横九山九海,所到之处都要留几分薄面,怎么反倒是在察燕这等礼仪之邦受了难为。”
几个弟子气势弱了下来,客气说道:“我们几个皆是新来的,未曾遇见这等事,待我向百夫长禀报了再行定夺。”
风里藏厉声说道:“我华府国所行皆是事关寰宇的大事,若是耽搁了,你担得起吗?休要啰嗦,快快放行!”双头怪也是怒目圆睁,将耷拉在胸前的瘿袋挺立起来,看上去着实可怖。
那几个弟子被他两个唬丢了魂魄,扭捏着正要放行,只听身后一声大喝,道:“察燕之境,谁敢横行?”风里藏顺着声音望去,见是一白袍老者,身后簇拥着百十名弟子,飘飘然赶了过来。行至近前,质问那几个弟子道:“我叫你们在此看守,再三嘱咐不要放进一个生人来,怎么全然不听?”又向风里藏二人问道:“你两个哪里来的,敢硬闯我国界。”
风里藏见他有些修为,也不敢再端着,呵呵笑着,拱手道:“我二人乃是华夫国大使,往霍卢国去,行经此地,想要抄个近道,望行个方便,阁下来之前,正与几个小哥商量,并未硬闯。”
白杉听他两个乃是华夫国大使,身上的气焰便不自觉矮了半截。华夫实力强劲,连汉美都要怕他三分,更何况初定不久的察燕呢?下意识收起威严来,也陪着笑道:“原来是大国来使,久仰久仰!不过我主曾有交代,不叫从此地放进一个生人去,在下也是实属无奈,有得罪处,敬请谅解。”
风里藏心领神会,问道:“别处可还有近路吗?”
白杉指了指北面,道:“此地向北行五百里乃是察燕之江州,也是我白元七长老白橹之驻地,他是个好性子,也并未有明令在身,或可通融一二。”
风里藏拱手谢道:“多谢了!”说完,便径直往北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