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以眼前的形势看,莫说是民心,就连他宗门长老的心也未必能得到。”
石三摇摇头道:“那倒也未必,君主的驭下之术神鬼莫测,不是我们这等直爽性子能看得懂的。未到终点谁也不敢妄言胜败。以毋庸所说的情形来看,察燕国麻烦大的很。”
清风道:“师叔指的是黑刹吗?”
石三点点头道:“不止!被黑刹霸占下的北境就是一块腐肉,若是及时医治,下决心剜掉它,倒还能保大局周全,但坏就坏在白崇一心思似乎被什么牵制了,完全不在那里。再加上东山上的司徒暗中发力,把控着白元的方向,最可怖的是,白崇一将培树英才这种管根本利长远的头等大事竟也交给了司徒,这无异于自我阉割、自掘坟墓,时间越久,命脉被人把得越牢,到最后只怕会变成汉美的第一大藩属国。这几方势力中,唯独我们是最没有根基,最扛不得风浪的。不过,凡是都要从两面去看,也正是这种没有根基才决定了我们做事的风格,随时可以丢掉包袱、轻装上阵,也就随时可以豁得出去,同所有敌对势力抗争到底。”
陆压子道:“照师父这么说,最终胜出者一定是我们新党!”
石三摇摇头道:“不可盲目乐观,至少不是现在的新党。经历风浪之后,能留下多少还是个未知数。或许就此覆灭了,仅留下一点火星、一道精神传承着,至少不至于像那些小门派那样悄无声息地泯灭、不留一丝灰烬。”
清风道:“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们新党向来走的是康庄大道,行的是正义之事,自然福大命大,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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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道:“若只是一个两个,豁出去倒也无妨,不要忘了现在的新党徒众足有万人,且多数无自保之力,不管不顾地豁出去无异于让他们去送死。”
清风一怔,他毕竟还未经多少磨砺,也从未独当一面,哪里能想到这一层。被石三点了一句便醒悟了。他从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但当联想到赤羽、叶一剑、清远这些人垂死挣扎的模样,他心里便会隐隐作痛,不愿面对那种场景。
石三见他那副模样,也不多作苛责,解释道:“我们就好比大洋上的一叶扁舟,在风浪面前能做的,一是遮住头顶,莫让海水灌满船舱,一是架好船帆,顺潮流而动。这说起来似乎很容易,但眼光、头脑、修为三者缺一不可,最关键的还是能够心念一致,拧成一股绳。”
两人认真听着,却被门帘外的叫声打断了。石三问道:“谁在外面?”说着,上前掀开门帘,见是白楠的贴身弟子,问道:“白长老有何吩咐?”
白楠弟子道:“我家师父和白蕙长老有请。”石三回头看了清风和陆压子一眼,示意他们守在帐中,自己去去就来,便跟着那弟子往白楠帐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