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冲虚子外,三人各在自己座下点出一百个修为相对高一些的弟子来,打算以三百多人,快速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一旦占领了,再调集弟子进行充实。
他们怕惹人耳目,并没有御气飞行,而是骑着疾行兽,贴着山脚下前进,一路上遇见城关险隘也绕过去,以免打草惊蛇。如此赶了三天路才到了朵朵尔的老巢,冰城。当他们真正站在城脚下时,反而有些踟蹰。朵朵尔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呢,这三百人、四位白元长老有没有把握拿下他呢?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们被晶莹剔透的冰雪城墙所感染,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战栗。
冰城内玲珑殿,朵朵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今五子都在兀良哈,城内只剩下他一个,连个能商议的人都没有,白元又兵临城下,怎么得了呢。他之所以着急,并非愁着不知怎么应付,而是纠结在战与不战之间,如今有了北境这个后方做缓冲,沙河也并非要死守不放的,但就这么不战而降又实在太过窝囊,被天下人所耻笑,日后还怎么立足于察燕大地呢?犹豫之间,又有弟子来报,白元已列好阵势,正凌驾于冰城之上。即便再怎么怯懦,朵朵尔也不得不出面了,心下一横,招呼弟子道:“叫三阶以上弟子摆好阵仗,随我去会会他们。”沙河弟子分为十阶,因催持寒冰阵不仅需要一定修为,还需要有比较强健的体魄来对抗寒气侵袭,他说的三阶已经是下限了,一旦形成对峙,两方僵持之下,这些弟子一定是扛不住的,但朵朵尔并打算与他僵持,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避三舍,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是也。
不多时,寒冰阵就结成了,让原本就凌冽的寒风更似刀片一般剌人肌肤、刺人骨髓;让原本就晶莹剔透的玲珑殿、冰城更加光彩夺目、色彩斑斓。朵朵尔迎风而立,衣袖猎猎作响,好一副威猛形象。
冲虚子抱拳、自报家门道:“白元二长老冲虚子有礼了!”
朵朵尔见他面善,看上去是个好打发的,便说道:“何故无端来袭?”
冲虚子道:“白元与新党早在十年前便立有盟约,同进退、共患难,世代交好,若与之为敌,不论是谁,白元都将与他对抗到底。前者你座下五子率众灭了北境,更将新党首领古月、隆多、布道及千余名弟子残杀殆尽,今日来,就是要替他讨个说法。”
朵朵尔自觉理亏。他虽早就听闻白元与新党有盟,但门派之间往往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谁又会当真呢,然而一旦有人较起真来,又是一个强有力的话柄。于是,支支吾吾道:“我打的不是新党,乃是布道、隆多两个叛逆之徒,谁料古月非要掺和,才误伤了新党。若要怪,也怪他自己假仁假义,怎敢插手别家的事,而包庇两个罪犯呢?还不知从两个逆贼那里得了多少好处,窃了我族多少机密事呢。再者,党项也动了手,怎么只来找我不去找他?难道看我沙河好欺负不成?”说罢了,飘身入阵,站在阵眼处,运气催动,霎时间空气凝滞,天上飘摇摇下起大雪来。
冲虚子几个体内血脉也好似被冻住了,肌体不由自主地的战栗。再看看那些弟子,有的都已经立不住,三三两两地跌落下去了。
朵朵尔只是想给个下马威,并不想真正撕破面皮,见他们集体声默,问道:“战吗?要战就放马过来吧,也让我领教领教白元派长老的威风。”
白灵儿几个面面相觑,一向性子火爆的白桢也好似被浇灭了火,爆不起来了,正当进退两难之际,只见西面乌压压又飞来一群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