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就像是进了马蜂窝,何止是心烦意乱,他感觉,他的整个人生都乱了。
以前一直向上爬,想着能在告老前,坐上那司天监监正的位置。
日后归西,族谱落下的也是司天监监正,而不是监副。
如今这些, 他都不敢想了。
他只想自己不被世人耻笑,就日日烧香了。
如今看着哭成一团的三个女人,他是打心眼里厌烦,打心眼里想要逃离这样的环境。
如果可以。
他宁愿不抬杜氏入府,不娶朱蕴为妻。
过继个甥侄到名下,好好当自己的官,好好过自己安安静静的日子。
他扶着额头,望向天边:“杜氏,你老实说,本官送去三清观将养长安的银子,是不是被你昧了,言儿的药是不是有问题的?”
杜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含着泪的眼,不可置信的望向束国年:“老爷,你还是怀疑我是吗?我整日为了这个家操劳,与你共枕而眠十七年,束长安一句话,你就将这些全盘否定了是吗?”
她连声质问,委屈到眼泪从眼眶里飞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