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象没答话,而是操起法器,朝炉盖砸去,想逃出去。
嘭~
雷鸣般的巨响在耳边炸开,就像天上的雷霆落到了人间,那声音里藏着股魔力,让人不知不觉就犯困。残山上,薄凉子这些天阶高手虽然也被影响了,但靠着深厚的功力,他们暗暗运功就能把那股困意给挡回去。可祝春华就惨了,他只是凤初境界,修为浅,又没人帮忙,稍微一听那声音,就感觉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眼睛一闭,直接倒地睡得人事不知。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那个老者的法象已经不见了,四周静悄悄的。薄凉子他们围着他,脸色凝重。他大哥祝春光叫来的魔族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只剩下一块黑玉牌在他大哥身上,发着幽幽的光。祝春华心里一紧,赶紧过去看,他大哥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就像丢了魂一样,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说明他还有口气。
“大哥……”祝春华轻声叫着,声音里都是担心和伤心。他大哥好像有点反应,眼里闪了闪,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啥。祝春华一高兴,赶紧趴过去,耳朵贴着他大哥嘴边,想听听他说的啥。
可他大哥的声音太弱了,几乎听不见,只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老……二……师……师父说……说过……”然后声音就消失了,他大哥的眼神也散了,气息慢慢消失,最后彻底没动静了。
祝春华没说话,也没看别人,只是轻轻抱起他大哥,眼神里透着坚定和决心,就像回到了那个雨后的早晨。他没一句怨言,也没多余的动作,只是默默地转身,一步一步,慢慢走下了残山,背影在夕阳下显得特别孤单和凄凉。
多年后,薄凉子成了剑隐门的掌门,每次想起那件事,心里都是满满的悔恨和自责。但错误已经犯了,他只能无奈接受。那个解不开的疙瘩一直缠着他,哪怕他后来成了帝尊,剑道造诣到了巅峰,心魔还是像影子一样跟着他,让他修为再难提升。
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人来投奔剑隐门,说是全心门的弟子,宗门被毁,无家可归,受高人指点,来投奔薄凉子。他还拿了个木盒,里面有信物,交给守门的弟子,说掌门一见就会召见。守门弟子不敢怠慢,赶紧报告,薄凉子果然下令召见,就带着那年轻人去剑崖。
残山上,薄凉子盘腿坐着,前面插着两把利剑,剑身闪着寒光。这两把剑是祝春光、祝春华两兄弟拜师时找到的神兵,这么多年了,也没换过主人,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残山上,好像在默默讲述着那段尘封的故事。
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薄凉子面前,双手递上木盒,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薄凉子缓缓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熟悉的令牌,幽幽发光,与他记忆中那块一模一样。他的心猛地一颤,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他凝视着令牌,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师父是谁?为何让你来找我?”
年轻人低下头,声音略带颤抖:“我师父是全心门的前任掌门,他说您是他的故交,也是唯一能帮我重建宗门的人。”
薄凉子叹了口气,眼神复杂。他站起身,走到剑崖边,望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脉,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好吧,”他转过身,对年轻人说,“从今以后,你就是剑隐门的弟子了。我会倾尽所有,教你剑法,助你成长。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和初心。”
年轻人激动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多谢掌门!弟子一定不负所望!”
薄凉子扶起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为了弥补过去的错误,他必须付出更多。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就是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夕阳西下,剑崖上留下了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薄凉子相信,只要心中有信念和勇气,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