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草原上,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匈奴大军的营帐如同散落的棋子,星罗棋布,一眼望不到边。
中军大帐内,气氛却异常凝重,与外面的喧嚣格格不入。
头曼单于端坐在虎皮王座上,眉头紧锁,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他虽正值壮年,可曾经被李牧打败的记忆一直在脑海中萦绕,已经成为了他的噩梦。
曾经的雄心壮志早已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担忧。
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看似声势浩大,可对手却是如日中天的大秦啊!
“父亲,您不必如此忧虑。”一旁的冒顿单于见状,开口劝道。
他年轻气盛,身形魁梧,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冒顿,你还是太年轻了。”头曼单于叹了口气,“大秦的实力,岂是东胡可比?蒙恬的三十万精锐,个个都是百战精兵,咱们...”
“父亲!”冒顿打断了头曼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您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东胡算什么?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我匈奴勇士,以一当十,何惧之有?”
头曼单于看着儿子这副骄傲自满的样子,心中更是忧虑。
他知道冒顿的野心,也知道他的能力,但这次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冒顿,你可知道,上郡距离我们还有近千里地?”头曼单于试图让冒顿冷静下来,“长途奔袭,人困马乏,到了那里,咱们还有多少战斗力?”
冒顿死死盯着头曼,眼神中尽是不耐与厌恶,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只挡路的臭虫。
他恨不得现在就拔出弯刀,像当年一样,将这老东西的脑袋砍下来,挂在王庭的旗杆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草原上真正的雄鹰!
可他不能。
冒顿知道,自己虽然在军中威望日盛,隐隐有超越头曼之势,但那些将领,那些掌握着部落命脉的家伙,大多都是头曼一手提拔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