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滋味,每每回忆便难过。
临近大学毕业,姨姥姥病重,他再次错过集体合照。
成年后的合影,是和她。
李映棠心里酸酸的,命运为何不眷顾他一些?她替他骂:“该死的贼!”更该死的爹!
“秦大夫在吗?”
听声儿,像柳婶的小儿媳。
“在。”秦霰拿下围巾,戴上口罩遮面上的伤,转身出房间道:“哪里不舒服?”
“我婆婆出院了,到家后一直喊腿疼,我过来找两趟了,您都不在,这会儿上门帮着瞧瞧呢。”柳婶小儿媳说。
秦霰:“医院允许她出院了?”
“唉,不允许!签了字出来的,一天到晚在城里待着谁耗的起啊?大哥大嫂他们成天为了谁拿医药费的事儿和我们吵架,我们没办法,只能办理出院。”柳婶小儿媳妇抱怨道:“亲兄弟至于算那么清吗?秦大夫你说是吧?”
秦霰并不接闲话,沉声道:“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签了字出院和医院没关系,要我看也得签字,养不好与我无关。”
“这.......你比城里的大夫都强,你咋能瞧不好呢。”对方深刻怀疑道。
“我若比城里的大夫强也不会来乡下。你们指望我指望错人了,你签字么?签的话我便拟字据。”秦霰如今对柳婶的事情,警惕性很高。
他是大夫,职业道德约束他不能拒绝病患。
但看病的同时,他得保障自己的利益不受损。
吃一堑长一智。
他再不会允许自己重蹈二年前的覆辙。
“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法做主,我得回家问问。”她走了。
李映棠暗戳戳讲对方的坏话:“为了省钱跑回来,想把责任推你头上,算盘打得啪啪响。”
秦霰:“所以得立字据。”
柳婶小儿媳了大约一刻钟回来,身边跟着程国庆,同意秦霰的要求。
秦霰立了字据后让他们看:“没问题你俩按手印。”
柳婶小儿媳妇不大愿意,自己不按的话,往后婆婆养不好,她可以推给老大。按的话,她便没法说了。“不是只要一个人按吗?”
秦霰冷淡道:“既然你跟着过来了,便一起立下字据,也算多一个人见证。”
程国庆比较干脆,沾了红印泥便要按。
“慢着!”李映棠阻止。
柳婶小儿媳眼前一亮:“不用按手印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