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金霄隔窗遥遥望去小院主屋,里面烛火摇曳,有道俏丽身影印在窗纸上,正端坐梳妆台前卸发,窗纸映出她的眉眼,可爱又可恨。
他大跨步离开书房,走进内室,苏窈披着顺直长发娇娇回眸,瞧见是他,未语先笑,说起的却是另一件事。
“世子爷,今日肚中的孩子踢我了。”
凌金霄原本满心怒气,不由分说被她粲然笑容定在原地,下了大半,嘴边溜出的嘲讽话语说又说不出,只能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她太皮实,随我。”
苏窈羞涩抿唇,不再言语,余光瞥着男人来回走动,步履愈加繁杂。
凌金霄自小到大就没这么憋屈过,他试着纾解自己,那木作只是他自作多情,无关苏窈,两人以前本就是好友,送礼也应该。
可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心里的小人从年少时开始诉苦,苏窈这小没良心,以前玩伴谁过生辰宴请她,她都会送个精心准备的生辰礼。
偏偏每年到他,苏窈连来侯府都不来一趟,不是生病就是有事,他半个礼物都没见着。
若是苏窈知晓凌金霄心里这般想,定会气得以后再不给他过生辰。
要是凌金霄每年冷着脸和苏琇莹说的“你妹妹爱来不来”算邀请的话,要是凌金霄看着她送予旁人生辰礼时撇开毫不在意的眼神算嫉妒的话。
苏窈怎会佯装生病有事不去碍他的眼呢。
最后趁着少女要去沐浴,凌金霄终于憋不住,又一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今夜怎么不雕木作了?”
苏窈勾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瞧着上钩的鱼,却佯装不解道。
“之前世子不是问过吗?已经雕完送人了。”
明知送的是凌风止,他还是不解气地问出来:“送谁了?”
苏窈答得遮遮掩掩。
“用来练手的木作罢了,随便送给好友,哪有这么重要。”
听到她说不重要,凌金霄扯了下嘴角,随即抿起变为平静,心里火大却不想发泄给苏窈,只能生疏地开口撒谎道。
“我突然想起军中有急事,你先睡吧,不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