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停下嘴,瞧了一眼,想起丫鬟们背地说的传闻,不介意先哄自家世子几句。
“那是今日世子夫人送来的,咱院子里第一株海棠呢,夫人惦记世子,就派人醒花后放在书房了,说您看了后能心情舒爽些。”
凌金霄的确满意得很,走上前两步用手指挑弄着花瓣和花蕊,示意邺城接着说。
“额。”
邺城卡了个磕绊。
“咱府里近日传闻四起,说是夫人与凌大少爷有染,还相互送了定情信物。”
但他立马转回语气安抚,“我去问小谷了,夫人只是去送了个木作,平日也没多与大少爷接触,定情信物更是一派胡言。”
听到木作两字,凌金霄没把住力道,盛放的海棠花瓣被他轻飘飘拽下一叶。
花瓣飘飘扬扬又落在他掌心里,像是细长的伤口。
他阴沉下脸,手指碾碎了那抹红,俯瞰的眼底有几分骇人的冷意,轻声问道。
“木作?”
邺城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常,照旧解释道。
“对,普通木作,听小谷的意思应该是刻了个与大少爷相似的木作,为了庆祝他升迁,并未有其他意思。”
凌金霄嗤笑一声,庆祝升迁?
眼前浮现出每夜睡前,少女背着他仔细篆刻的模样。
他那时还以为是苏窈为了给他惊喜,特意不让他看清,原来收礼者另有人选,还是个熟人,万一让他看到了,多不好啊。
心心念念的东西,竟然落到了凌风止手里。
他傻乎乎地以为是生辰礼,还在深夜不能眠时反思过自己,那些年瞧着凌风止生辰少女送予他的礼物,心底涌起的不满到底是对谁。
凌金霄控制不住心底深深嫉妒,扬手将瓷瓶中的海棠打翻,水撒了一地。
年少不听话,婚后还是如此,怪不得他看不惯凌风止,也是有原因的。
尤其今日朝堂之上,凌风止伙同文臣,控诉太子霸占权柄夺权,醉心朝事不尽孝道,圣上重病多日都不曾踏足寝宫,狠狠参了太子一本。
身为凌家人,不帮至亲宗室,反而掺和进静妃三皇子那一脉,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