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还有人性吗?连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余承运和余老爷子也下意识地将余耀业护在身后,活像他们对面的不是余相皖,而是一个是非不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余相皖看着众人防备的模样,怒极反笑。
“我亲弟弟?我亲弟弟早在出生之日便被你们谋害了!他十一岁是一个孩子,那我才出生就被你们丢掉的弟弟呢?他是什么?”
“是你们证明自己对彼此感情忠贞,可以随意抹杀的玩物吗?”
余相皖眼尾猩红,嘲弄的看着道貌岸然又虚伪卑劣的几人,隐在青衫下的手掌几乎被指甲攥出血。
他的视线从他们身上看向他们身后的丫鬟仆妇,护卫小厮,一个一个望过去。
众人被自家二公子看得心跳一滞,纷纷垂下眼,生怕二公子牵连到他们。
余相皖将在场所有人的样貌一一记在心里,转头对着余承运接着道。
“既得利益者,自然应当与罪犯同罪,享其利,担其责,这才算公允。”
林芷秋既然是为她儿女打算,那他清算的时候又怎会放过他们呢?
余耀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几年前自己作弄这个二哥反被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即便他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看见余相皖还是下意识地发怵。
于是默默躲在林姨娘身后,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没人注意到他敛下的眼中盛满的愤恨,他藏在袖子下的手被自己攥得死紧。心中暗暗发誓,等他日后修了仙,一定要将今日连同以往的屈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让听雨院一房在他脚下卑微乞怜!
余相皖也不在意众人如何作想,满府上下,除了听雨院伺候之人,俱是战战兢兢。
还有一些怕二公子疯魔连自己也不放过,于是偷偷逃跑,却发现怎么也出不去。
余丞相又惊又怒,像是头一回认识余相皖一般。
“你阿娘一介孤女,我好意收留,就因为多年前这么一件小事你便要干这欺师灭祖之事吗?”
他说得动容,继续道。
“你阿娘在京城举目无亲,除却丞相夫人的头衔,她还有什么?若丞相府倾覆,你阿娘纵子弑父,旁人又会怎样看她?她晚年又该如何自处?”
余相皖闻言,看向一旁从始至终都站在他身侧的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