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大,装备精良的骑士对上两位年轻女性……再外加他这样一个拖油瓶,真的能打得过吗?

“想什么呢?以为是我们要跟他们打吗?”女孩察觉到了何覆水的紧张,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何覆水更一头雾水了。

“是秩序,奥兰德审判的本质是让所有人按照他们的秩序执行判决,而你给出了不符合秩序的一个答案。”女孩好心解释道,“在这里的审判只有‘有罪’和‘无罪’两种答案,但接受过正常教育的人都知道,没有法律的限制时,任何人无权审判他人罪行。”

“恭喜你,跳出了思维陷阱。”女孩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嗯,很棒。”职业女性弯腰帮何覆水扯开铁链,手抓住了他领口的衣服。

“哎?干嘛?”何覆水还是没搞懂情况,然而两位谜语人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职业女性像扛沙袋一样,把他一甩,扛到了肩上。

这种羞耻的被扛着的动作,何覆水只在福利番里见过,亲身体验……多少怪羞耻的。

何覆水老脸一红,扭捏了起来。

“哎呀,真是干……啊啊啊啊啊!”

何覆水的话语淹没在了尖叫声和嘈杂声中,骑士们数量不少,个个身高体壮的,职业女性带着他上蹿下跳,凭借身形的轻盈躲过攻击。

两位谜语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见过面,相当有默契。职业女性吸引了绝大一部分火力,女孩则直接冲向了屏幕前的艾诺莎!

“啊拦住她!拦住她!她想干嘛!刑具部的把工具打开啊!直接行刑!”奥德兰伽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吵得时黎耳朵疼。

刑具部很听奥德兰伽的话,他一说完就开启了行刑。这次处决的是一位贵族小姐,刑具部也是下了血本,处决的场地是整个审判现场。

脚下的方形地板开始移动,时黎跑动得比较快,差点被突然移动起来的地板绊一跤。

“艾诺莎,你犯的什么罪?”时黎扯着嗓子冲着小脸苍白的美人儿问道。

泛着冷光的金属片从地板方砖的缝隙间拔地而起,像突然长高的茂密草丛。

旋转收缩的地板,慢慢升高的锋利无比的金属片,稍有不慎,那些金属片就会给时黎一个惊喜,轻而易举划破她的小腿。

“别,别过来了!危险!”艾诺莎紧咬下唇,神色哀求又担忧地劝阻时黎。

“我问你呢,老师!你说啊,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时黎跨过一截稍矮的金属片,没成想金属片生长起来的速度并不一致,她身前还不到脚踝高度的一大片金属片猛地升高,眨眼间长大了她腰部位置!

金属片擦着时黎的脚尖长起来,还好时黎及时扎住了脚跟,才没落得个“一分两半”。

“啊!”突然间的变动吓了艾诺莎一跳,漂亮的年轻贵族发出恐惧的惊呼。

疯长的金属片让艾诺莎无法再看到三位法官的身影,硕大的眼泪哗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知道,在这个国家,以她“不安分”的性格,总有一天会被送上绞刑台。但她没想到,会连累到别人——

可爱亲切,可以谈心的学生;在她身处他乡异国助她逃脱的同事;还有……明明没什么交集却主动帮她的邻居。

这么大的处决场所,他们会死的吧?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都是因为……她有罪吗?

艾诺莎的眼中一点点失去光亮。

……

奥德兰伽尖叫着开启行刑时,骑士团的人还留在场中央逮捕职业女性和何覆水。奥德兰伽突然的发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离职业女性最近的那位骑士还没来得及骂人就被听了个对穿,血溅了何覆水一屁股。

“嘶!好热!”何覆水怪叫一声。

职业女性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奥德兰伽你疯了吧!杀死骑士团的人是多大罪责你不知道吗?”

“队长!救我!啊!”

身上的重甲此时成为了骑士们的躲避金属丛林的最大障碍,一个接一个的骑士被残忍的金属片削成两半,鲜血把地板、金属片染成了血色。

哀嚎、哭喊、怒骂……审判现场变成了金属构造的人间地狱。

“我不理解,奥德兰伽是奥兰德的国王吗?他怎么什么人都敢杀啊?”何覆水虚弱地发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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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女性……哦,或许现在也可以直接叫她李云谏。

“你可以理解为,在奥兰德审判时,他就是背后贵族的替身。这个国家本质上就烂透了,死几个人,对任何人而言都无所谓。”李云谏轻声解释道,“我说的烂透了是指,在这种没有法律的邪恶统治下,都没有人有站起来反抗的勇气……你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何覆水嘴巴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介于自己小命还得靠人家救,他老老实实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有话说,我又不会把你给扔了。”李云谏跟颠米袋子一样,颠了下肩膀上的成年男性。

“额……呕!”何覆水被颠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干呕了两声才弱弱地开口说道。

“其实还是有人有勇气的,比如艾诺莎,比如……之前审判里不还有个小女孩来着吗?不也挺勇敢的?应、应该也还有其他对这个国家心怀不满的人……”

李云谏沉默了片刻,然后扛着何覆水猛地一个跳跃,跨过了一道两米宽,小一米高的金属片。

“呕——”

何覆水又是一阵干呕。

“除了艾诺莎,其他人都是切身利益受到损害时才觉得这个国家不对劲。”

李云谏停了一下,平静地再次开口说道。

“这个国家的国民麻木太久了,已经逐渐丧失了同理心。”

“我们和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还会因为可怜的人而感到愤怒,我们还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做那些看上去疯狂的事情。”

这些金属片像逗猫一样,一次次擦过艾诺莎的胳膊、大腿、脸颊,划破她娇嫩的皮肤,但就是不给她来个痛快。

艾诺莎由于失血,大脑变得昏沉,她努力摇了摇头,上唇咬破舌尖。

突然,她在光影错落的的金属丛林中,看到了一抹血色。

艾诺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脏跳动猛然加速。

不……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