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看起来挺年轻的,真实的岁数无人可知,但裴玄陵猜测应该过不了五六十——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有徒弟,还是两个徒弟的师父!
更让他惊讶的是,寒渊方才的话里提到,这两个徒弟都与世长辞,看样子是英年早逝,没能活过师父。
寒渊应当是知晓他心中所想,只是不想去计较这些小心思,或许在他看来,计较这些就是脑子坏了,去记些琐事占位子。
他手里的黑棋丢进棋罐里,发出“啪嗒”一声,冷着脸,用一种不成气候的语气道:“哼,两个不成器的徒弟。”
裴玄陵道:“……你这么说他们,他们知道?”
寒渊道:“死都死了,能知道什么?即便知道了从轮回中爬出来,照样要跪在本尊面前,规规矩矩喊师父。”
裴玄陵:“………………”
祖宗,人都死了,你说这些有用吗?嘴下留情,口下积德吧!
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裴玄陵委婉的道:“他们葬身于何地?”
寒渊道:“穹苍河边,云顶山下。”
那不是皇家陵墓所在的地方吗?寒渊的徒弟是何身份,为何会葬在那里?
若是葬在穹苍河边,离帝都有个百来里路程,那么寒渊出去一晚上可以理解。
没在这个问题是过多纠结,怕又问到什么不该问的,裴玄陵换了个话题,道:“最近白鹿司没什么事,你有别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此话一出,他就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寒渊能力他们有目共睹,从来都是他帮白鹿司的份儿,举手小事完全不需要帮忙,真让寒渊觉得麻烦,需要帮忙的事,恐怕他们也帮不了。
岂料寒渊真的有事,道:“我有事要去东博一趟,明日启程,该准备的你帮我准备,顺便通知他们一声,愿意去的就跟着,不愿的就乖乖待着。”
裴玄陵再次无语:“……………”
强者看来也并非无所不能啊,比如在某些琐碎的小小事上。
“才过完年,这么急?”裴玄陵看了眼外面挂着的红灯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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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为庆贺过年,帝都里有各种活动举行,各大酒楼都挂了过年酒水菜肴不要钱的牌子。
之前他经常去的那家酒楼也挂了,听闻他家的菜在帝都很有名,裴玄陵一直想尝尝,奈何贵的要死,好不容易盼来个机会,看来也去不成了。
嗨,只能等下次了。
寒渊道:“嗯,你要跟着去?”
裴玄陵点头道:“嗯。”
寒渊道:“为何?”
往火里加了两块碳,裴玄陵放下火钳,白色袖子堆叠在腿上,脸上火光乍明乍现:“幕后之人想杀我,我实力不敌,司君他们几个自卫已是吃力,哪里还有多余的能力护着我,能护着我的人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总而言之,屋里无言以对的人忽然变成了寒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