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昕差一点就从座位上斜躺下去了,“老夫一把年纪了,蒯龙,你这话让你老夫是哭笑不得。”
蒯龙站了起来,长出一口气,缓步走出书房,站在院子当中,视线看向了皇宫方向,问道:“你说这大蜀国的圣上到底是幸福还是一种折磨?”
“这个老夫就不敢妄言了。人,皆有苦,圣上也是人!”韦昕就算再大胆,能这么说都已经是看在蒯龙的面子上了。否则,怎么敢评论皇上。
“韦大人,劳烦您去张百川府上,告诉他一声。本王的家眷没有归来之前,这京都的天不能变!”蒯龙说道。
然而这句话却把韦昕吓得半死!“蒯龙,张百川要做什么?”
“不是他要做什么,而是很多人都想要做点什么!也把这话带进宫里,告诉圣上!”蒯龙说道,“这大蜀国一千三百多年,悠悠岁月何其漫长。”
“蒯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能告诉老夫吗?”韦昕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韦大人,您刚才说,出任右辅之后做了很多有用之事。本王问你,可有私心?”
“安图王”韦昕忽然改变了称呼,很正式的说道:“若无私心,老夫早就可以收拢财富告老还乡了。当年,你推举老夫之时,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让陛下答应的吗?虽然这些年老夫是越来越精神,但毕竟年岁已高,也折腾不了几年了。与其回家天天昏昏过日子,还不如做些实事。弥补一下几十年浪费的光阴。”
“此私心,蒯龙佩服!”蒯龙淡淡的说道,“本王为韦大人这份私心,一定不会草率行事。刚才我所说的,劳烦您告知张百川和陛下。静等消息,此间任何朝堂大事,韦大人自行看着处理就是了。一月之期到了,若是延安公主和我家眷未曾返回,我自当送韦大人回老家安享,陛下也不会责怪你的。”
韦昕听不懂蒯龙说什么,但见他一再说明家眷的事,且昨天离开也是张百川前往议政院与蒯龙见面之后。
试探的问道:“若是张百川真的用家眷威胁你,不妨就在京都把他拿下,难道在这京都之中拿下一个张百川还不容易吗?”
蒯龙笑了笑,“韦大人,张百川没什么,你不用想太多,此事在我家眷返回之后,我自会与陛下商议。最多也就一个月,辛苦韦大人了!”
韦昕闻不出来原因,甚至隐隐感觉真的要变天了,但蒯龙虽然形容憔悴,但言词却是字字珠玑,不只是玄妙,甚至都没有任何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