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内,夜色深沉,灯火却犹如白昼般明亮。
六位御史正围绕镇西侯涉嫌谋逆一案,展开热烈讨论。
然而,他们眼中闪烁的却非是激昂的光芒,更多的是因疲惫而即将溢出的泪光。
尤其是年迈的张诚重张御史,更是显得力不从心。
“张御史,陛下既然已经给了章程,我等为何还要如此费神?”
白日里遭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阻拦传话的那位高御史突然出声,满心疑惑地问道。
此言一出,屋内瞬间静默,但随即,交谈之声又更加嘈杂起来。
然而,众人实则都在侧耳倾听,话题也已悄然转移,变成了夜宵该吃什么、今天夜色真美之类的闲言。
张诚重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断了这场“伪装”的热闹:“诸位,不必再演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其余御史纷纷噤声,各自回归原位。
“我这是在救你们。”张诚重语重心长地说,同时目光向窗外投去。
此时,御史府的门口,正坐着四位年轻身影,他们或手持长剑,或肩扛长枪。
御史们闻言向外望去,不禁皱眉,其中一位陈姓中年御史更是怒喝道:“此地乃御史府,岂容他们放肆?”
话音未落,他便欲起身,却被身旁的同僚按住。
“张御史,这几位应是来保护我们的吧?”这位御史意味深长地说道。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哗然,但并未慌乱,因为还有张诚重这位定海神针在。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
“不错。”张诚重点头,语气坚定,“你们要知道,如今的朝堂局势动荡,有人正巴不得我们坐实镇西侯的谋逆之罪,以引发天下大乱,从中渔利。”
“岂有此理!”陈御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双目圆睁。
“镇西侯乃国家栋梁,岂能仅凭这些虚无缥缈的罪名便定罪?等等,若他们知晓其中关节,便会……栽赃陷害!”
经他这么一说,即便是再迟钝的御史,也顿时醒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