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死了,只要他死了...大家不必再争什么,和和气气做太妃,皇后和她都不会为难任何人。
哪怕是盈妃,宓淑妃心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也不愿再计较什么;至于其他嫔妃和子嗣,本就无仇无怨,更不必再提。
“来了?”
宓淑妃端着药碗敛眸走近时,明帝已然放下了手中奏折朝她伸手,看神情,好似从未有过什么嫌隙。
她如往日一般柔柔一笑,坐在明帝榻边,自己先尝了口药,而后才举起勺子喂给明帝。
二人相对无言,一碗药见了底,她将药碗放在一边,抬头时忽然瞧见了个新鲜物件儿,问:“陛下床头的香囊如此精致,味道也很是好闻呢。”
那是一枚挂在床幔上的祥云龙纹香囊,明黄色,正挂在明帝头上。
明帝看了一眼,点头道:“昨日皇后来时才挂上的,里头放了太医院制的安神香。”
宓淑妃伸手抚了一下上头的绣纹,手落下时露出了手腕上一截东西,她意识到后连忙将袖子拉长,把手缩了回去。
明帝眉头一蹙,第一反应便是她藏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沉声道:“那是什么?”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宓淑妃还是心中一凉,却只面露窘迫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臣妾的中衣罢了。”
明帝语气却不容置疑:“淑妃,给朕看看。”
宓淑妃捂住袖口,轻咬下唇,最终还是将手腕伸了出来,露出一截纱布,上头还有星星点点的殷红血迹。
明帝惊愕:“这是怎么了?”
宓淑妃眼眶和鼻尖微红,吸了吸鼻子,含混不清道:“臣妾只是...不小心伤到了,并无大碍。”
明帝并不相信,皱着眉将纱布翻开,瞧见里头狰狞的伤口,声音终于缓了几分:“告诉朕,这是如何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