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恭敬道："皇上，皇后娘娘携良妃、嘉妃、淑妃求见。"

玄翎笔尖顿在"戍边"二字，墨汁顺着狼毫滴落，"宣。"

殿门推开刹那，四道茜色身影裹着秋海棠香飘然而入。

端皇后凤眸扫过御案上那方缺角的端砚——那是盛熙颜从前惯用的，如今竟还摆在原处。

"臣妾忧心陛下龙体..."

端皇后话音未落，玄翎忽然掷笔，溅起的墨汁染污了良妃新制的月华裙。

"忧心？"

帝王轻笑，指尖摩挲砚台缺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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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忧心朕，还是忧心寒玉寺的那位？"

淑妃手中团扇"啪"地落地，嘉妃鬓间步摇乱颤如惊雀。

良妃强作镇定："臣妾们只是念及与宸妃妹妹旧日情分..."

玄翎薄唇冷笑，屁的关心！分明是来查探颜颜是否还得圣眷。

"宸妃？"

玄翎霍然起身，龙纹皂靴碾过满地奏折，

"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个不识时务的盛氏，都跪安吧。"

殿外忽起惊雷，暴雨冲刷着琉璃瓦。

"臣妾僭越..."

端皇后领着众人仓惶退下。

一盏茶后。

景仁宫内，鎏金掐丝香炉腾起紫烟。

除德妃没来，嘉、良、淑、敦，几大妃子从未如此团结过。

端皇后抚摸着玉如意："你们当真以为，皇上舍得让盛氏老死在寺庙？"

嘉妃道："皇后姐姐的意思是..."

良妃嘲讽道：“淑妃姐姐，那盛氏到底差了点运气，没做成你的好弟媳。”

敦妃拱火道：“日后还有机会。”

淑妃不落话锋，"良妃妹妹的月华裙，该用白矾水洗墨渍。"

她是这两日最紧张的人，幸好盛熙颜被赶回寺庙，没嫁给齐宴。

端皇后笑说：“今日淑妃能来，本宫很高兴，大家应该摒弃前嫌，一团和气才好。”

指尖划过《女则》，转而看向良妃，"你兄长不是新任了羽林卫统领？"

良妃微微颔首点头，若有所思。

窗外惊雷再起，雨幕中二十道黑影掠过宫墙，朝着寒玉寺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