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你明天早上就去找耿大哥,跟他说你要下井,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是第一次,钱翠凤忽然有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的感觉和概念。
杜薛涛被钱翠凤的疾声厉色吓到了,也被她说的日子没法过了吓到了。
这要是不过了,自己就没媳妇了!
“可是,不是班长不让我下井的,是宣传队的人。”杜薛涛吭哧一顿,终于说完了!
“你咋去的宣传队?他们咋知道你会画画?你会画个毛啊?”
钱翠凤觉得自己这口气,要冲破天灵盖了!
“就是班长带我去的,试试就留那里了。”杜薛涛低声解释,语速顺畅了一点。
“那还是在耿班长那里啊,你明天就去找他去,跟他说不去画画,你要下井挣粮食挣钱!”
钱翠凤的脸,再次涨红起来。
“可是我不敢啊。”
杜薛涛的话,让钱翠凤更火冒三丈了。
“你不敢?你不敢?那你咋敢跟我动手的?你跟他就不敢?”
“嗯,你打不过我,我打不过班长,也不敢动手!”
杜薛涛的解释,让钱翠凤想拿刀砍了他!
之所以敢跟自己动手,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他!
气死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弱,就该挨打?
钱翠凤气的把老二一下子墩炕上,然后下了炕,掐着腰,脸上没有了上午的疲弱,倒是像个母狮子或者老虎一样的气势汹汹。
“你别生气,别生气。”杜薛涛仿佛看到了父亲杜敬一和母亲杜张氏的混合体,吓得他不敢再说也不敢再动。
“我不生气?你居然还知道我生气?你想想,你一个人的粮食、一个人挣钱,养活四个人吃饭、花钱,你不下井了,哪里够用?难道我们娘仨去街上要饭吗?”
钱翠凤的话,嘎嘣豆一样的吐出来,砸到杜薛涛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