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随律政司金光而来,但总要慢上一些。师叔如今重新踏入道途,为贺喜师叔,晚辈特意打造了一个剑鞘。您那一把藏于虚空的剑可置于剑鞘之中。总要施法掩人耳目,终究不便,自此此法剑与凡器无二。”说罢兮合取出一个木匣,打开木匣后灵韵飘散,一个朱红镶玉的剑鞘横置其间。
“此剑鞘乃是凤舞山雷击梧桐所制,万年不腐,可孕养灵炁。晚辈希望师叔收下。”
杨暮客一把抓出剑鞘,从背后抽出宝剑插进去。严丝合缝。他把宝剑放在两膝之上,直白地问了一句,“你算没算计我?”
兮合不料紫明如此直白,恭恭敬敬地低头,“晚辈不敢。”
杨暮客嘿地一声,“贫道受了委屈,一把剑鞘就把我打发了,不合适吧。”
“的确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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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过后。
躺在老家睡觉的前一任户部尚,书孙老太爷起床让婢子帮忙吸痰,看着婢子恶心地远去,孙老太爷笑眯眯地让人帮他穿单衣。一口茶灌进嘴里漱口,一低头,嘎嘣儿死了。
阴差进了屋子,把孙老太爷的魂儿招出来,带到了城隍庙去问罪。
一道雷光落下,孙氏祖坟瞬间崩塌。旁人家都是祖坟冒青烟,孙老太爷可好,他家祖坟冒火光。
熊熊大火,黑烟滚滚,救火的园丁把水泼进去,好似火上浇油。孙氏一家子祖宗的骨头渣滓都烧光了。
孙家当下为世家魁首,孙老太爷坐镇,那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但孙老太爷嗝屁了,那对不住,您孙家当今家主不够格,咱们这世家之间要重新商量。
不知多少世家雄主拍手叫好,那跟着尹氏摇尾乞怜的狗东西终于死了。
邱悦本来匆匆忙忙地准备去上早朝,他那傻儿子冲进来,“阿爷。孙尚书亡了。”
邱悦一愣,“哪儿听来的?”
“儿子在花仙阁听曲儿,孙家传讯让孙有恒赶紧回家,那臭小子裤子都没穿利索就跑出来了,信都不知烧了。还是我进屋给他收起来的。”
邱悦拿过来儿子递上来的信纸,高兴地颤抖起来,“时来运转,这是终于轮到我邱悦彰显了吗?”
“阿爷。儿子这就去场子里跟那些伙计合计合计。”
邱悦一把抓住又要往外跑的儿子,“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在家,你哪儿也不准去,咱家闭门不见客。”
“啊?”
“啊个屁。老夫要去上朝,你去后堂,让管家教你规矩。日后你便也是京都里的一张门脸儿,若是再跟你那些酒肉朋友玩耍,老夫要折了你的腿!”
邱悦在马车上头脑清晰。他邱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世家魁首,他的根基一直都不曾在礼部。他邱悦不能当魁首,但可以当魁首的政敌。那便旗帜鲜明地跟随圣人,将最近世家争权的矛头给摁死。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账都晓得,他邱悦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
凫傒之鸟附身于白枭,自西而来,欲入中州。
企仝真人半路拦下,“此处非天妖去处,还请去往他处。”
“我凫傒氏自古寻战场而生。中州北境人妖鏖战,无我报丧,世道不宁。”
企仝真人却不管那么多,设大阵于天妖前路,“若你执意通过,你我必有一伤。我洞天未稳,您洞天几近崩塌。胜负犹未可知……”
凫傒索性绕路,直奔獬豸之山而去。传音道,“那我便等你洞天落地之后再来。”
尚杳来至山前,羊妖自是让她剖心来看。飞羽划过胸膛,空无一物。没有心。
羊妖哑然,“本不存于世,我管不到你。仙君随意往来。”
罗朝边境之上,马车朝着密林而去。杨暮客如今宝剑就背在身后,虽不如藏于虚空方便,但身负宝剑,似如青年潇洒剑仙,看得季通羡慕不已。
途中杨暮客给季通讲着自己所悟。说这世上为何语言皆是一种。
他打了一个比方。
从前有一个修士,在山中闭关修炼的数百年。他马上就要飞升成仙了,决定去世俗旅行一遭,放松心情。但入世之后,世上人言他一字不懂。他所言也无人可听。那他这修行百年岂不是白修了?
而后他遇到了另外一个修士,那个修士也是修行数百年。
本来两人该是坐而论道,谈笑风生。但彼此鸡同鸭讲,不为同类。
争斗起。
只言片语留不下,一路仙云终是空。
传言古今,不变其韵。语文心声,彼此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