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钧看着他这般模样,胸口一时气闷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重重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帐中再次归于寂静,唯有风雪的呼啸声愈发猛烈,仿佛要将这孤寂的天地彻底吞噬。而齐觉域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任由寒意从未愈合的伤口蔓延至四肢百骸,似乎连那一丝活着的念头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浅……”他微不可闻地低喃了一声,声音轻得如同一缕风,帐内炭火正旺,铜制的火盆里火光跃动,映得帷幕一角泛着橘红的光。暖意渐渐弥漫开来,但这温暖也仅止于帐中一隅,帐外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冰冷的天地。
风雪呼啸,卷着碎雪在旷野中横冲直撞,打在帐篷上,发出“簌簌”声响,仿佛一张张看不见的手,想要将这坚固的幕布撕裂开来。
时不时有猛烈的风声压过耳畔,如野兽般嘶吼着,裹挟着天地间所有的寒意,似乎要将整个营地吞没。细密的雪粒打在帐顶上,噼啪作响,不停地重复着,一声声催得人心头发紧,仿佛下一刻,这一方薄薄的帷帐就会被外面的风雪吞噬殆尽。
这道声音不会有人听见了,包括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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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云浅和齐赫尧就随着军队踏上了前往北地的旅程。
正当天地皆白时,她不知怎的,莫名心里有些牵挂般地,有些许东西好像在侵扰着她。
她有些闷,不由得转而掀开了帘子,这行为虽让一旁的齐赫尧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云浅抬眼看到莽莽苍苍的群山上,辽阔的天地间有一只孤独的大雁反复在一处地方盘旋飞翔,她有些不解,按理说这个季节距离大雁南迁的时候已经晚了些,这只大雁没有跟随群体一起离开,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