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子,丁大人......衣下肉皮都被剐了。”

检查完尸体的仵作,跪在周砚跟前,小心翼翼道。

“谢大姑娘如何看?”

周砚偏头看向谢芸,神色淡淡,一双明透的眼眸泛着淡淡红,很是疲惫。

谢芸看他一眼,目光落在尸体上,默了一会,才说:“丁大人素来随和,从不与旁人结怨,仇杀自然不可能,至于其他的,不必要到扒皮份上,只怕来者不善。”

“悄无声息间,杀了人扒了皮,凶手定然盘算许久。”

谢芸抬眼扫看一圈,又说:“怕就怕事情不会轻易完事。”

看着谢芸森冷透狠的眼神,周治后背莫名凉了一下。

少女实在嚣张,几度极端挑衅他,但自己却无可奈何!

周砚似乎有些不适,低低咳嗽起来,身后伺候的人赶忙递上茶碗,在接茶碗瞬间。

谢芸清楚看见周砚袖腕里面,裹着紧实的白布。

受伤了?

不过谢芸转念一想,一国太子,岂是轻易受伤的。

周治也注意到周砚的不对劲,眼神一直盯着他双臂看。

周砚抬眼看了两人一眼,漫不经心扯了扯衣袖,似笑非笑的问:“既然如此,孤不在逗留此地,南部战事吃紧,这一路也耽搁不少时辰,死了一个人而已,大家不必多心揣测,早日赶路要紧。”

说着,周砚又咳一声,站起来时,身形还微微晃了一下。

身后的人赶忙伸手去扶,随即,周砚拧眉,大步离去。

谢芸猛地抬眼看向周治,果然,周治眼眸暗淡,面无表情的望着起身离去的周砚。

那一刹那间,谢芸仿佛中,又看见周治那个如恶狼野狗般的眼神。

秋风萧瑟,袭面而来,撩起谢芸鬓角,她迎着周治的目光,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在的收拢,忽然,周治转头,眉眼温柔,嘴角上扬,爽朗清透的笑容看得谢芸喉间紧绷。

但,内心的战栗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谢芸忽然想起前世,周治百般算计,能在短短十几年间,兄弟相争,血海厮杀,碾白骨登基,灭口发妻全家,绝非善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