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一场奇特的火葬场认尸,1998年上海“9·8”杀人抛尸案

萍萍迟疑了一下,嗫嚅地说:“没什么,没什么。”便退了出去。

当断即断,高亚平宣布调查结束,让萍萍交出房门钥匙,然后在原有的门锁上再加了一道锁,他对萍萍说,房子封掉,你可以回崇明去了。

第二天,高亚平再次带人进入陈老板的居室,他让侦查员割开窗台上那显然是一圈圈地叠起来的和式床垫,割开包边的第一圈,没发现什么。高亚平不动声色,又令侦查员割开第二圈。

果然,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就在床垫的一头,发现了脸盆大小的一滩黑乎乎的东西——血迹!

他兴奋得几乎叫出声来,不过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床垫上的血迹,会不会是女人来月经时留下的?

不对,那位置是在床头一侧,高亚平脑海里顿时闪过男尸那被击碎的头颅。他心里明白了,果断命令:将血迹带回去鉴定。

当高亚平验出了床垫上的血迹确是陈老板的血型,此案的重大嫌疑人萍萍就于当日凌晨5点离家出走了。给了高亚平一个措手不及。崇明有许多码头,有往上海方向的船,有往江苏方向的船,上哪儿去追这个娇小的女人呢?

高亚平不想惊动萍萍家人。他相信这个女人不会跑远,她不是还有个女儿么?她肯定会跟家里联系的。

他走进萍萍教书的学校,不明真相的校长和老师一致反映萍萍作风正派,教学认真。高亚平不动声色地附和说,萍萍的丈夫被害,她夫家定会来找她麻烦,萍萍走掉也好,省得陷在吵闹堆里难做人。

高亚平自有他的策略,这是他引蛇出洞的一招。

果然,当天晚上,萍萍就从上海给家里来电话,老父亲劝她索性南下深圳去闯闯,还把深圳他老战友的地址告诉给她。

高亚平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当他闻讯赶回上海时,萍萍的电话也就跟着到了他的办公室。电话里,这个女人开门见山地询问案子侦破的进展情况,她显得颇有点自得地表示,她在上海等候破案的消息。

“那你到公安局来一趟,有些情况我们还要向你了解一下。”高亚平说。

不料那女人却说:“该提供的我都已经提供了,我没有必要来了。我会每天打电话来询问案子进展情况的。”

高亚平还想跟她再聊聊,观察她的动向,那女人敏感地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大概想查出我现在何处是不,可连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这里萍萍正自鸣得意,那里高亚平却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们这里是曲阳路赤峰道。”

然而,高亚平当即带人查遍了曲阳路赤峰道一带二十几家旅馆、招待所,清查进行了一夜,却不见这个女人的踪影。

这无根的浮萍,又飘到哪里去了呢?

高亚平暗暗焦急起来。

熙熙攘攘的上海火车站。高亚平终于探得了萍萍欲逃往深圳的确切车次,早早就在新客站广场恭候了。奇怪,已经接近开车的时间,这个女人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换了车次?高亚平和他的战友们化装埋伏,等得好心焦。直等到日落西山,这个女人都没有出现。

高亚平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有这么敏锐的注意力和惊人的记忆力:当公交车驰近新客站广场时,她从车窗口窥见了高亚平那辆未更换车牌照的车子。那辆车在勘查现场那天曾经在她家门口停过,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居然断送了高亚平自以为走得很准的一着棋。

几天后,萍萍又来电话了,这次高亚平早有准备,他查出了电话的发话地,然后拿着萍萍的照片,找到了发话地那幢楼里做过居民小组长的老妈妈。

“这个女的我见过。”老妈妈连连点头说,“记得她是由一个老头儿陪着出来的。”

高亚平心里一喜,马上如此这般地向老妈妈布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