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老子是七星楼的。七星楼,你好好记着。”那领头的恶狠狠道。
“七星楼,那又怎么样?”断臂客依旧是凛若冰霜,不为所动。
断臂客冷淡的态度,大出那领头的所料。
他本以为搬出七星楼的名号,断臂客会被吓得大惊失色,胆裂魂飞,接着慌落而逃。
谁知,断臂客表现岀来的冷静,超出了他的想象。
七星楼在他的眼中,犹如沧海一鳞,不屑一顾。
“你想要多少?”大汉由惊诧变得
“十两!”
“哈哈,笑死大爷我了。这顶破斗笠还值十两银子?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吧。”那领头的狂笑道。
“哈哈……”
背后的黑衣人也爆发出一阵狂笑。
他们肆意地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
“我劝你最好还是痛快地给他十两银子。要不,你很快笑都笑不出来。”乔泰来道。
“你是什么人?敢为他出头,与七星楼作对?”那领头的转身,怒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七星楼欺人太甚。”乔泰来道。
“莫非此事你管上了。”那领头的眼定定地盯着乔泰来,邪笑道。
“我……”
乔泰来正开口说,就马上被林怀杰拽住了肩膀。
“二爷,他们是七星楼的,我们招惹不起。我们还是……。”张跃听闻对方是七星楼的人,脸色一变,慌忙劝道。
“乔二爷,这世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我们镖局日后还在江湖上走镖,还是闲事少管为妙。”林怀杰也劝说道。
毕竟,有些事惹不起,但可以躲得起。
福威镖局只是一个走江湖的弱小,在强大的七星楼面前,无疑是以卵击石。
更何况,刚才断臂客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早已令张跃和林怀杰二人对他十分反感。
“这……”乔泰来欲言又止,感到十分为难。
虽然福威镖局地处江南腹地,接的镖大多也是江南的镖。但近年来七星楼的势力已向江南扩展,与江南武林势如水火。近年来,双方血拼的势头愈演愈烈。
乔泰来走南闯北,不免也会与七星楼有交集。
毕竟,连洛阳王家为首的中原武林联盟不能与之匹敌。
在七星楼猛烈的攻势下,鲸吞虎据,洛阳王家的势力范围不断收缩。
中原武林豪杰说起七星楼,谈虎色变,逡巡畏缩。
如果真的一时冲动,与七星楼发生冲突,将来会为福威镖局带来灭顶之灾。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们还是走得远远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断臂客脸上露出冷酷无情的神色,对乔泰来的“自作多情”流露出鄙夷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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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泰来听了断臂客如此的不领情,顿觉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受。
“咱们走吧。”
他叹息一声,将一锭碎银搁在桌子上,便领着林怀杰二人骑马离开了。
这是入秋的第一场雨。
清凉,轻盈,绵长,又带着淡淡的哀愁。
冰冷的雨丝,沿着屋檐滑落,滴在光亮的青石条上,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段傲青站在临河的一座民居的屋檐下,注视着烟雨蒙蒙的河面出神。
一阵寒风刮过,卷起的雨点飘进段傲青的衣襟内,给热烘烘的胸膛带来一丝丝彻骨的寒意。
因为这是一场不期而遇的秋雨,将段傲青匆匆的行程打断了。
他唯有选择就近避雨,待雨停了,再赶路。
这场冰雨洋洋洒洒地飘着,似乎是没有尽头。
眼看夜色将至,它依然是不紧不慢地下着。
此刻,人们围着灯光,正与家人享受着热气腾腾的晚餐。
街道上湿漉漉的,静悄悄的。
“这雨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段傲青已等候了一个时辰,眉头紧锁,眼神不时四下张望。
忽然,不远处的石拱桥上出现了一群身披斗篷的黑衣人,他们手执兵器利刃,冒雨匆匆地鱼贯而行。
很显然,这是一群杀手。而此时此刻出现一群杀手,这意味着有人将要死亡。
段傲青很清楚这一点。
他注视着这群杀手过了桥后,直接从他的面前跑了过去。
对于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段傲青静静地望着他们消失于烟雨中,面无表情。
突然,他心头闪过一丝不祥,鬼使神差之下,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跨了出去,向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街道上静得可怕。
追了片刻,眼前除了雨水,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段傲青像无头苍蝇,踏着湿漉漉的青石巷狂奔着。
那些黑衣人消失在雨幕中,空荡荡的街道,静寂得可怕。
“人呢?”段傲青呆呆地站在街中央,任由着冰冷的雨点扑身。
他茫茫然望着眼帘前的雨水,一时六神无主。
突然,前方十丈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急匆匆地向前奔去。
段傲青见其着装与那一伙黑衣人别无二致,念头一动。
他心随意动,毫不犹豫地向着黑衣人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似乎无意,又似乎有意,总是不紧不慢地与他保持着十丈的距离。
当段傲青与黑衣人心照不宣地穿过了几个街口后,在一座大宅门前,黑衣人突然杳如黄鹤,消失不见了。
那大宅大门洞开,就像一猛兽张开血盆大口,静静地等待着吞噬猎物。
段傲青抬头看去,门匾上书“福威镖局”四个遒劲有力的隶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