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叶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皇帝未抬眸,只将左手腕随意一伸,继续批阅奏折。
叶天士上前搭脉,仔细诊后,松开手道:
“皇上龙体康健,气血畅和,实乃国之大幸。”
弘历颔了颔首,却见叶天士迟迟不退,抬眸冷声问:
“怎么了?有屁快放。”
叶天士额间渗出薄汗,躬身犹豫了片刻,终于硬着头皮开口:“延禧宫魏氏...薨了。”
朱笔在奏章上停顿片刻,皇帝眉间的舒展微滞,随即冷声道:
“一个庶人薨了便薨了,与朕何干?”
叶天士连忙叩首,声音愈发低微:
“微臣罪该万死,但魏氏临终前执意嘱托微臣,将此信交予皇上,微臣不敢擅自隐瞒。”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双手高举过头,战战兢兢。
帝微微眯起眼,本欲呵斥一句“什么东西也敢拿给朕看”,心底却蓦然升起一丝不安,仿佛若不打开、便会错失什么重要的东西,他顿了顿,伸手接过:
“行了,滚吧。”
叶天士如释重负,连连叩谢,匆忙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弘历随手展开信纸,然而下一瞬,神色骤然僵住,几行血字写着:
“孝贤皇后仙逝当日,尔晴将与皇上的私情和盘托出,以致皇后悲愤交集、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