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溟笑得疯狂,将指尖轻轻地落在他唇瓣之上。
“我突然有一个好主意,既能让您乖乖认错,又能让您听话受罚……”
“……”
他便如此端起他轻颤的下颌,附身在他耳畔,极为恶劣地道,“若是阿水撒谎……我们便把纱儿抓来,好生地‘逗趣’一番……”
“您看,这个惩罚既公平又公正,且一举两得——是不是格外完美?”
“……”完美你吗。
可惜,想骂人的话难出口——因为耳畔轻佻的话语,足以让他窒息了。
没曾想到最后还是应了自己心中最坏的结果,一切都显得格外巧合。
“三分钟,如若阿水没能将自己的过错一一列举,我便亲自去将她捉来。”
褚溟漫不经心地笑着,手依旧安抚般轻揉着他的发顶,像是在逗弄不乖顺的宠物,一点点摧毁他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到最后全然崩塌。
“至于到时该怎么罚,可就由不得阿水了……”
凌秋水怔愣着看他的咧嘴大笑,棕眸里看似无光,泪水却如线滚落,模糊了仅有的视野。因心中惊骇,额间已涔出了层层薄汗。直到冰凉的指尖再度抚上他的唇瓣,他猛然一颤,终于哆哆嗦嗦地张了口。
“我……我不该和她……”他咽了咽堪堪垂下一滴泪水,才不至于一时羞窘地说不出口,“我不该衣衫不整的……和她……和她在……在你的榻上……”
他认命也似地闭上眼,将本就“无须有”的过错全然揽在自己身上。眼帘不住地轻颤,眼尾自然而然垂了泪水。
听完这话,恨到几乎每一个字都是咬牙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啊——是吗……”
褚溟阖眸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倏地睁开,晦暗的眸中端上了一抹血色,他轻哼着弯唇,估计是被气笑了。
“继续。”
凌秋水咬唇,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列举所谓的“过错”。
“我……我方才……不该撒谎的……”唇齿间蓦地泛起了血腥气,竟是自己一时太过紧张,无意间将唇咬破了,“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这话说出倒好,也没多怕了。他喘了口气,反正从头到尾都是演,不如演的更像一些。
他继续咬着唇,抖得如若筛子,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非常有眼色地求饶,道歉,然后乖乖认错。
心里幻想着兴许这样,褚溟会一时心疼,便可少受些刑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