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似乎仍在极力掩盖自身的苦痛,为的是不被阿水觉察。
凌秋水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微微弯唇,他眼帘轻颤,心中又有了寄托。
——好在,好在……此次也有回应。
【阿水,莫怕。有我在,我在……咳……在识海中为你疗愈。阿水,再次将剑刺向他……刺向谟卿。】
【你怎么了……为何……】凌秋水似乎发现他声音带了一丝轻颤,他蹙眉问道。
褚溟一惊,轻咳着强行将自己声线带高。
【我无事的……可能只是刚刚为你疗愈,身子一时有些虚浮,无事,稍后便好……谟卿有现世与书中两魂相交,再来一次便可,我相信你……阿水我相信你。】
【嗯。我知道了,你要等我,等我一起回现世。不许食言,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
凌秋水只当他默认了。他沉了沉眸色,目光凛然,本想尝试站起身,可是身子虚浮,什么挣扎也作不得。又只好这般半跪在地上,他咬着牙眼睁睁地看着谟卿赤红了眸,步步踏血,向自己跟前走来。
谟卿古怪地歪了歪脖子,此番到像极了那地狱里爬出来的魇魔。他直勾勾地盯着凌秋水,眸里是深不见底的一片沉闷的漠色。
他趋步至凌秋水身前,可在即将走到他眼前时,忽而停驻了脚步。
“咳……”喉间如同砂砾磨过,凌秋水蹙了蹙眉。
既然褚溟在识海为他疗愈,那么,或许多与谟卿拉扯半柱香,于自己可能会更有利。
他垂首轻咳了咳,又抬了眸问道,“我想知道,你与阿淼是何渊源?”
谟卿闻声,不语。只轻蔑地撇了他一眼,眸里没有任何神色,他移了目光抬脚踩上凌秋水身旁的溟血剑,在其上猖狂地作碾——
直到未染上殷红血液的剑柄,也被彻底浸染了赤红,方才撤了足去。
他似乎忽而想到了何,兀自地点点头。尔后,他走至凌秋水身前,缓缓蹲下。
看罢凌秋水如此狼狈的模样,他神经质地扯了扯唇,便如此蔑视般地看着他,可眸里却仿若聚着未知风险的飓风。
他抚了自己衣物染上的两点血痕,指尖勾着那两抹殷红,抬手重重地蹭在凌秋水脸侧,他扯唇扯得疯狂。
凌秋水他猛然蹙眉,似乎对此番身体接触反感至极,他向一侧别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