谟卿就在三米之外站候,怕是同渡覃说不得什么其他不相关的言语。
罢了。
那便坏人做到底,一剑刺到深。
他徐行至渡覃身后,在他身后驻足。
“覃儿。”
渡覃本是无力地垂首跪着,听到有人轻唤,他怔了一怔,竭力寸步挪动着身子,良久,才挣扎地面向他,眼前又被水汽覆满,他匆匆地寻回自己的声音,弯唇,极力掩盖自身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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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您果然…果然来寻我了…您没有放弃覃儿…从来、从来就没有…”
“……”凌秋水闭了闭眼,深深叹息,一时,心底的话难言。
水汽随着流淌的泪轻漫出眼眶,眼前因泪水的滋润竟难得清晰。
他看罢了缭绕的云,刺目的月,却始终无法忽视的是,眼前,一片夺目的赤。
渡覃轻颤,他愣愣地寸步向眼前的赤色移去,去抓上他赤红的衣摆。
“师尊……您……您为什么不讲话,覃儿…覃儿知道错了……师尊……您……”
凌秋水轻摇了头,淡漠移身,后退一步。
“覃儿——不,褚溟。你我恩已断,义已绝,从今往后,你我将不再是师徒。”
“……”
渡覃一怔,心里的弦好像在一瞬间断了。
他摇头,假的,定是假的。
“您骗我,您一定有苦衷的……我知道…覃儿知道……覃儿都知道的……”
他颤颤巍巍地膝行至他脚底。
可换来的只有比寒风还要冷冽的话语——
“无意义了,褚溟。你对本尊已无甚用处,本尊不想再同你做过多解释。”
凌秋水轻抬手,掌心附在脖间的血坠之上,他垂眸掩泪,心中默默感应它的呼唤,片刻后,于凭空中幻化出那柄他所熟知的溟血剑。
下一秒。
他持剑,
剑锋毅然决然地指向他——
“你早该知道的,本尊心悦谟卿良久,而今……”
他复又抬眸。
“本尊与他的大婚之日,便是你的死期。”